第384章-《重生之蛊布天下》


    第(1/3)页

    转眼已是主上寿诞之日,天还没亮陈鹤儒就已去了宫内,后来又派人回来吩咐我同几位哥哥也装扮好了进宫为主上贺寿。Ω    笔Ω趣『阁Ww  W.  biqUwU.Cc我心里纳闷,难道老爷子不知道该让身份敏感的我离王宫越远越好吗?干嘛送羊入虎口啊?但是既然老爷子了话,我也只能懒洋洋地从被窝里爬起来,由着裁云画纹给我梳洗打扮。

    等我顶着满头珠翠裹着层层绸缎出来的时候,连陈野都撑不住笑了,道:“这一打眼看过去,倒只看得见这些珠宝衣服,瞧不着小妹在哪里了。”

    我哀叹道:“大哥,我的脖子快累断了。”

    李少道:“这样也太引人注目了,又不是老太婆要靠这身行头撑门面,把这些累赘都取下来吧。”

    有小鸟哥哥话,我总算逃脱一劫,摆脱了这些华而重的东西,装扮得朴素又不失精致,还算符合我的审美观,也比较符合我现在的年龄。饰除了头上束的珠钗,就只有妖精哥哥送我的那串水晶项链。陈野想了想,又让裁云在我腰间系了块玉佩,压住飘逸的裙摆,不致太过惊涛骇浪。

    对于只在四岁时去过一次故宫的我来说,这次进王宫还是很有诱惑力的。而且我也想过了,如果真的有危险老爷子就不会让我去了,这次多半是为了安慰大病初愈的主上,反正贺寿的人那么多,我夹在人群中让主上瞥上两眼就成了。

    凤麟的王宫就在凤栖城的正中心,具体构造……我还没搞清楚,但看建筑风格还是很华丽的,而且到处都能看见凤凰和麒麟的图腾,倒是看不见我以为应该有的龙的图腾。

    因为凤凰掌管天界,麒麟掌管大地,天为干地为坤,所以凤麟的王宫就叫做“乾坤禁城”。我们是被侍从官领着从西边的祥门进去的,中间绕了好久才让我们在一个匾额上题为讷言宫的地方等候。

    王宫不比别处,自然有一种威严的气氛压下来,我心里不禁有些紧张。有两名宫女进来奉茶,进退间很有规矩,连话也不多说一句。

    陈野和陈言来的次数多了,看起来也比较放松。

    李少在研究屋里的陈设,对那个供花的玉瓶很感兴趣,看了一会儿,道:“不是我们家的玉坊出的,应该是从瀛波来的。”

    陈棋拿着他那三百六十五天都不离手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给自己扇着,闲适得都快打瞌睡了。

    李多正在苦苦思索着什么,突然向陈零问道:“老七,你说我以后是当和尚好呢还是当道士好呢?”

    陈零笑道:“和尚要剃光头的,你成吗?”

    李多摸了摸自己的头,怜惜道:“我的头这么漂亮,剃光了多可惜,虽然我剃光头也一定很英俊,可是这么漂亮的头我可舍不得。好吧,那我以后就当道士吧。”

    陈零道:“当道士要穿道袍的。”

    李多又忧愁起来,道:“道袍太难看了,我还是喜欢我现在的衣服。”托腮苦思。

    真不晓得他又是哪根神经搭不对线了。

    不过看过哥哥们的神情,我才现紧张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嘁,王宫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主上住的地方吗?主上对我还和颜悦色呢,我对这些砖瓦泥石紧张个什么啊?这么想着我也就放松下来。

    早上起得太早,化妆穿衣又折腾了那么长时间,这一放松我就是真的彻底放松过头了,等到侍从官来叫我们的时候,我才现自己趴在陈零腿上小睡了一觉,还好没有流口水。

    也不知道我的妆有没有花掉,那个侍从官见我在屋里没头苍蝇似的乱转,忍不住道:“姑娘在找什么?”

    我紧张兮兮地道:“镜子镜子。”

    陈言奇道:“小妹要镜子做什么?”

    陈棋扑哧一笑,道:“不用照镜子了,头没有乱,妆也没有花掉,妹妹现在好看得紧。”

    这个妖精哥哥,怎么什么都知道?我白了他一眼,还是小心地伸手抿了抿头,虽然不想被人注意,但是女孩子的天性就是爱美呀,我是不想被外人看到我的狼狈的。

    陈零不声不响地帮我正了正钗,再整理一下衣裙,微笑道:“很好。”

    跟着侍从官来到万寿宫,主上端坐于龙椅之上,左手边的那个女子应该就是王后了,距离远我也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左侧是近支亲王和朝中大臣,右侧坐的是外国使节,虽然已经没有官职,但陈鹤儒在左侧的位置距离主上还是很近的,我同哥哥们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设的席位去。

    还没等我坐稳,就听主上中气十足地道:“陈爱卿,来的可是爱卿的掌上明珠?”

    陈鹤儒忙起身回话,道:“回主上,正是小女同犬子。”

    主上显然对“犬子”毫无兴趣,直接道:“久闻爱卿的掌上明珠天生丽质惠质兰心,上前来让朕瞧瞧。”

    我只得上前去行礼,主上喜道:“不必多礼,来,到朕跟前来,让朕仔细看看。”

    我心里有些慌,隐隐觉得不妙,四面八方射过来的目光利箭一样让人难受,但是我又不能违抗皇命,只得低着头,一步一步蹭过去。

    主上拉住我的手,亲切地揉揉我的头,道:“好孩子,抬起头来。”

    我犹犹豫豫地抬起头,先看到的是精神状态十分好的主上,他正无比欢喜地端详着我。而旁边的王后……出乎意料,竟然也十分慈祥地对我微笑,她长得也不像白雪公主的后母,而是端庄美丽,极具母仪天下的风范。

    王后也握住我的一只手,含笑道:“难怪听人家说陈爱卿把女儿当宝贝似的,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心又怕摔了,这孩子长得可真是惹人疼。”说着从手腕褪下一只玉镯,亲手为我戴上,道:“这镯子也不值什么,戴着玩吧。”

    我讷讷地道:“谢王后。”

    旁边有人笑道:“可惜太子早已大婚了,不然我倒想说这个媒呢。”说着将一串红珊瑚手串给我戴上,赞道:“这孩子长得可真好,瞧这眉眼,还真动人。”

    见我茫然,主上身边的大侍从官轻声道:“这位是玉妃娘娘。”

    原来是那位能与王后分庭抗礼的贵妃啊,瑞王的母亲,我一边道谢一边抬眼看了看她,果真长得和瑞王很像。嗯,是瑞王长得跟她很像。

    那些大臣一方面是巴结陈鹤儒的关系,一方面是讨好主上,对我的称赞立刻潮水一样涌来,我稀里糊涂地又收了几样礼,也不知道是哪家贵妇塞给我的。

    被主上拉在身边抚弄了好一会儿,他才放我回去,我晕头转向地从玉阶上下来,一时混了方向,竟往外国使节的席位里走去。

    有人笑道:“陈姑娘是来找小王叙旧的吗?”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虹风国六皇子白微暇,正笑眯眯地看着我。旁边就是那位让人不寒而栗的玄鹰国监国公主鹰翎,她也正好奇地看着我。这样近距离地看过去,她真的是很美,只是眉梢眼角带些戾气,有些让人难以接近。

    一时涨红了脸,我道:“对不住,迷路了。”

    白微暇怔了怔,放声大笑起来,其他那些个皇子使节什么的也不由得微笑。鹰翎抿嘴一笑,顿时连那些许戾气都泯灭了,彩虹一样炫丽柔美。

    陈野来把我领了回去,我羞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了,暗暗埋怨那个糊涂皇帝,没事把我叫上去干嘛?害得我这么紧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糗,丢死人了。

    不过这还不是最让人头晕的,主上接下来的话才真正是重型炮弹:“朕已年近花甲,蕙儿和菡儿都已成年,这天伦之乐是久已无缘。想来还真是羡慕陈爱卿啊。”

    陈鹤儒连连称罪。

    主上道:“不如朕向爱卿讨个不情之请,就将令媛给我做个义女吧,朕封她为乐淳公主。”

    一时间大殿内寂静无声,随后贺喜之声不绝于耳,喧闹之间我分明看见王后眼中闪过两道寒光。不只我吓到了,从陈鹤儒到陈零,全都被吓到了。陈鹤儒竟然惊得忘了叩谢天恩,大侍从官急忙向他示意,陈鹤儒这才回过神来。

    主上不是一直都把我藏起来,怕被人知道我的身份吗?为什么这一次要这么大张旗鼓地将我推到众人视线里?他就不怕给我招来杀身之祸吗?我怔怔地望着主上那慈爱的笑脸,脱口而出:“我不要。”

    绝对安静。

    每个人都吃惊地看着我,陈零悄悄捏紧了我的手,不用看他我都知道他现在有多紧张。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又要惹祸了,竟然当众违抗皇命,而且是这样的圣恩啊。

    主上并没有生气,依旧是那样慈爱,和颜悦色地道:“怎么,你不喜欢乐淳公主这个称号?”

    见主上没有生气,大家就都松了口气,我犹豫再三,还是道:“民女无知无识,当不起公主之名,恐有损及皇家脸面。”

    主上从容地一笑,道:“傻孩子,以后你就在宫内陪在朕身边,自然有人教导你。”

    我知道这世上不是每件事都有道理可讲,比如斥资上亿的工程会是豆腐渣,比如一个馒头会引官司,比如出了车祸不救人还要将人反复碾压,比如美国攻打伊拉克,比如献血会得爱滋病,比如下水救人却连句道谢都没有,比如为了一张成绩单母亲会将儿子活活打死,比如疯狂虐猫却被解释成正常的心理泄……可是,主上啊,你确定

    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别无选择,我只有一头栽倒,晕了过去。

    晕倒之间我瞅准了陈零的方向,一头栽到他怀里,陈零果然很配合,抱住我焦急地呼唤:“妹妹,你怎么了?醒醒!”转头又向陈鹤儒道:“爹,妹妹的旧病复了,需要静室休息。”

    主上大惊失色,连声叫人传太医,又命人将我送进邻近的敏行宫。哥哥们和陈鹤儒自然是陪同在侧,我手里紧紧攥着陈零的衣襟,死也不撒手。

    从眼皮底下偷偷瞄出去几眼,我看见王后平静如水的面容和玉妃略显惊异的神情,还有主上真情流露的担忧与焦急。

    毕竟还有大臣与使节在场,主上虽然坐立不安却也不能离席,只苦了侍从官,不停地跑来跑去把我的最新情况报告给主上知道,这种事情要是多生几次,他都可以去参加马拉松了。

    太医为我诊脉的时候,我还真怕他说我是在装晕,不过这个太医蛮上路的,说了一大串我听不懂的专业术语,最后得出的结论却是轻描淡写无关痛痒:“……只需静养。”

    见我没什么大事,陈鹤儒也松了口气,还得回万寿宫去应卯,只留下陈零照顾我。陈零见人都走了,就命侍候的宫女到外面去——免得吵到我休息。

    我这才放松了神经,睁开眼睛,目光正落在陈零那张笑脸上,我不禁一怔。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