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0375-《重生之蛊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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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在开会吗?是什么事?”我直奔主题。

    陈零拉着我往一天院去,边走边笑:“商量一下三哥的婚事。”

    “不是都准备好了吗?还有什么可商量的?”

    “细节上的一些问题。妹妹不是爱吃冰酪吗?我再叫见夏做给你吃?”

    见陈零故意把话题扯开,我也不好再问,只好道:“等一下,我还有事和沈大哥说呢。”

    陈零更不肯放手了,笑道:“沈少侠要和二哥出去办事呢,别烦他们了。”

    迎面看见奶妈子并几个丫环正带着幼睿幼烟两个玩呢,幼睿举着个纸折的风车跑,幼烟就在后头跌跌撞撞地跟着,两个小东西笑得格格的。见到我们,幼睿便停下来,十分懂事地叫:“七叔,姑姑。”明显地那声姑姑叫的声音要低很多。

    陈零把幼烟举起抛高又接住,幼烟兴奋得眼睛闪闪亮,格格大笑。幼睿在旁却紧张得不住叫:“七叔,小心些,别摔着妹妹。”这小鬼,这么小就知道心疼妹妹了,这算是陈家的优良传统吗?

    逗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但幼睿似乎很怕我,总是不太敢接近的样子,弄得我也没了兴致。以前可从来没有过这么不招小孩喜欢的时候。

    “零,”刚进一天院,苏云锦便笑着迎了出来。

    陈零喜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苏云锦笑道:“有一会儿了,我姐夫从京城捎了些老号的酱菜来,我记着你爱吃,就带些来给你。”

    陈零道:“不论打哪个下人送来也就是了,你还特意走这一趟做什么,天怪热的。”

    苏云锦道:“有日子没见你了,过来看看。”

    搞什么,两个臭小子弄得跟情人约会似的气氛暖昧,我故意跺一跺脚,道:“太阳这么晒,进去说吧,站在这里都快中暑了。”

    苏云锦看我一眼,笑道:“小妹身子弱,咱们就进去吧。”那口气倒好像这里是他家一样。

    我哼了一声,先抬脚进屋,陈零和苏云锦两个亲亲热热地并肩而入。

    苏云锦拿来的酱菜里有一样香辣牛筋,我尝了尝,从嘴巴到食道都像火烧一样,只好连喝了几大杯水,把陈零和苏三看得直乐。

    陈零道:“最近京城可有什么新闻么?”

    苏云锦道:“听我姐夫说,京内谣传主上得了重病。”

    陈零道:“我也听说了,只是不知是真是假。”

    苏云锦道:“说是照常上朝议事,只是看着形容憔悴,精神大不如前了。最近几日是连朝都不上了,有事都让太子和瑞王与各位大臣共同商量着决断。所以,近来去太子府和瑞王府走动的大员多了不少。”

    真老套,皇帝老爸生病快死了,儿子就迫不及待想取而代之,朝廷官员抢着要找靠山呢。

    陈零道:“瑞王府?这传位给太子只是迟早的事,瑞王府怎么又牵扯进来了?难道还会有变数不成?”

    苏云锦道:“咱们不在京中,有些详细情形也不清楚。听说是瑞王近两年做了几件军功,又将运河治理得很好,很得民心,他母妃又是京中旺族。太子虽是王后亲生的,但为人骄纵狠毒,这几年来朝廷官员中倒有不少和瑞王走得很近。”

    我纳闷道:“主上就只这两个儿子吗?”好歹也要演个九龙夺嫡才过瘾啊。

    陈零道:“好像还有别的孩子,但是都夭折了。”

    苏云锦轻声道:“有那位王后在,不夭折才怪。连瑞王能活下来,都是多亏了他母妃一族的背景。”

    啊,难道是善妒的王后杀了那些可怜的孩子?真可怕。不过,罪魁祸应该还是那个主上吧,他老老实实地只娶一个老婆不就好了,非要佳丽三千,那么多女人聚在一起不吃醋才怪呢,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这个皇帝还真窝囊。

    听了我的话,陈零和苏云锦都是一脸骇色,小萤火虫急忙关门关窗怕被别人听见。哦,我差点忘了,这个时代的人是很重视皇权的,我刚才的话对他们来说是大不敬吧?如果传出去会不会给陈家带来杀人之祸?那我要不要杀了苏三灭口?

    正在胡思乱想,苏云锦却叹了口气,道:“咱们自家兄弟说话倒也不必藏着掖着,后宫设妃立嫔那是古制,不过按我的心思,倒是赞同小妹的想法。真正倾心相爱的人,一个就足矣,身边妻妾成群未必就是好事。要是不小心娶了王后那样的女人,更是不必再娶别人了,免得害了人家。以前那位轰动朝野的仙妃就是个例子。”

    咦?这个苏三,思想还是很开通的嘛。我对他的好感度有所上升。

    陈零道:“那你那位未婚妻又如何?”

    苏云锦的脸一下垮了下来,道:“我还没见过她哪,不过大哥二哥都尚未娶亲,轮到我还得再过几年。”再深深地叹了口气。

    陈零道:“指腹为婚哈?”口气里大有戏谑之意。

    苏云锦看他的眼神立时变得楚楚可怜,幽幽地道:“你知道的,这不由我做主。”

    太暖昧了!

    陈零微一沉默,转了话题,道:“苏将军和苏大都在边关,手握兵权,不论太子登基也好,瑞王夺位也罢,你们苏家总还是要荣宠不衰的。只是不知道苏将军会支持哪一方?”

    苏云锦道:“我看我爹的意思,是对瑞王的能力很赞赏的,但他又效忠主上,太子是正统的继承人,他应该也不会因为欣赏瑞王就对太子不利。唉,这些事情太复杂,咱们说这个做什么,左右也牵扯不到咱们。”

    陈零一笑:“可不是。”

    裁云找了来,道:“唉哟,我的姑奶奶,可算把你找到了。”

    小萤火虫忙拧了手巾来给她擦汗。

    我道:“怎么这么着急?火上房了?”

    裁云道:“老爷要带姑娘出门会客。”

    “啥?”我的脑袋上方出现了很多个问号。

    陈鹤儒要带我出门会客?论道理也该是带儿子们出去吧?难道是见女客?可是又是什么客人会想见我呢?奇哉怪也。

    裁云道:“为了找姑娘我可把整个府都走遍了。才听说你在来蝶馆,赶去了又说你去了布衣楼,到了布衣楼又说你来了一天院,到了一天院又说你去了平澜居,兜了一大圈子还是在这里找到了你。姑娘你的脚力怎么这么好啊?快点回去换衣裳吧,老爷那边都等急了。”不由分说地拉着我便走。

    我只来得及向陈零说一句:“记得把那香辣牛筋拿些给我,辣得真过瘾。”

    回到苔痕馆,果然画纹镂月都急得满地打转,一见我画纹便道:“可算回来了,老爷都打人来催了三四回了。”

    三个丫头快手快脚地给我换衣梳头化妆,耳朵上都坠上了沉沉的赤金凤衔珠坠子,之后我往镜子前一站,实在太过富丽堂皇了。我抬手挡眼睛:“啊,太耀眼了,看不清了。”

    裁云嗔道:“别玩了。”

    我道:“把这些珠光宝气的东西摘下去吧,太沉了,而且我怕不小心弄丢了。还有这衣服,为什么要穿这件水红色绣松鹤的?我最不喜欢这件了,老气横秋的。我看那件水绿色暗花云纹的就比这件好,换了换了。”

    裁云道:“来不及了。”同镂月拥着我出去,有小厮抬了肩舆在等着,先送我到留余堂,陈鹤儒看了我这一身妆扮,十分满意地道:“婴儿近来丰润了些,越漂亮了。”

    这个,我们有代沟,审美观念差异蛮大的。

    顾姨娘道:“姑娘的这副璎珞有些旧了,不如把我那个八宝项圈拿来给姑娘戴吧。”姜姨娘忙道:“我倒有一副璎珞,簇新的,不如取了来给姑娘。”说着便都要叫人去拿。

    陈鹤儒道:“倒不必了,这样也还好。时候也不早了,走吧。”整整衣裳,带着我出来。

    陈鹤儒乘一顶不设帷子的凉轿在前,我乘的垂细编竹帘帷子的轿子在后,轿内角落里还放了一盆冰块来降温。果然同老爷子出门是不一样的,比同哥哥们出去有气势多了,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丫头婆子小厮跟了一大群。

    走的路我也不认得,只知道不是往响溪老街去的,越走房舍越少,最后来到了一座大园子,比起陈府来也不差多少。轿子抬进门去,走了一会儿,陈鹤儒先下了轿,倒没让我下来,仍是抬着我的小轿,直到一座湖水旁边。

    裁云镂月扶我下了轿(以前我很纳闷古代的小姐夫人为什么动不动就要人来扶,现在才知道,顶着这一身金银珠宝我几乎走不动路,若没人扶着很容易会摔跟头的),跟着陈鹤儒上了一艘小船,有渔夫打扮的仆人撑蒿划桨,划到湖心的亭子去。

    裁云镂月留在岸上,没人来扶我,我只好笨得像鸭子一样踩着石梯上了亭子。我抬头但见亭中早有两个人在,站着的那个面白无须,神态恭谨,一看就是个给人拎包的。坐着的那人和陈鹤儒年纪相近,身材稍矮,神情很和气,就是看起来有些疲惫的样子。

    陈鹤儒向那人施了一礼,道:“爷,鹤儒给您请安了。”

    那人摆了摆手,笑道:“罢了,咱们还客气什么。”目光越过陈鹤儒落在我身上,神情顿时变得激动起来,向陈鹤儒道:“她就是么?”

    陈鹤儒忙道:“小女陈婴。婴儿,快来给爷请安。”

    请安?没人教过我呀,我是应该像清宫戏里那样扬一扬手帕行个屈膝礼呢,还是应该把手往旁边一搭道个万福?或是干脆跪下来磕个头?总不能是两手抱拳道一声“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吧?

    正在我为难之际,那人已道:“不必了,快过来,让……让我看看。”

    我松了口气,上前几步,那人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将我一把拉了过去,我吓了一跳,难道他想当着人家老爹的面调戏做女儿的?这个老登徒子!诶?陈鹤儒怎么没反应啊?你女儿被调戏啦,你不管吗?

    不过,那人只是握着我的手,仔细端详着我,眼中渐渐涌上一层雾气,喃喃地道:“那时候还跟小猫似的,这会儿都长大了。”伸手在我臂上轻轻一捏,叹气道:“这孩子怎么这么瘦呢?”

    陈鹤儒道:“小女是胎里带来的病症,多年来都缠绵于病榻,幸好托您的鸿福,今春上病就好了。都说是九天玄女托梦,给的灵丹妙药。”

    那人叹道:“可苦了这孩子了。”

    我被他抚弄得混身不自在,只好用眼神向陈鹤儒求救,但不知他是不懂还是装傻,反正没理我。

    那人又道:“这孩子眉眼真像她母亲。”

    陈鹤儒道:“可不是,虽然病磨了这些年,可还是个美人胚子。”

    这两人的眼睛是怎么长得啊?一个自说自话,另一个还要捧臭脚,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

    那人拉我坐在他身边,陈鹤儒仍站在一旁,我有点不自在,坐公车我还会给老人让座呢,就这么自己坐着看老爷子站着,多没礼貌啊。我道:“老……爹,您怎么不坐?”

    陈鹤儒含笑道:“我站着就好。”

    那人道:“我一时忘了,鹤卿,你也坐吧。”

    陈鹤儒这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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