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翌日一大早,怀玉就带来了一个坏消息,石长青死于狱中。 晏夕澜沉吟片刻,心内有些释然,见她神情沮丧,反倒宽慰起她来:“无妨,这个结果我已有所料,趁此机会,去把对方安插的钉子拔了。” 怀玉肩膀一跨,萎靡道:“婢子无能,竟让主家的地盘进了外贼。” “那人图谋已久,各线桩早在我们行动前就已埋下,像这样蛰伏甚深的在永安城内不知凡几,你不必太过在意,专注于眼前事罢。”青年将擦拭过脸的巾帕丢入盛着水的铜盆内,坐到镜台前,等她来为自己打理这三尺青丝。 怀玉拿起木梳替他细细梳理,挽了个四方髻,再以玉冠固定。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道:“主家,您不急吗?” 晏夕澜轻描淡写地道:“那件事我自有安排,你派人去盯着黎盛,有什么消息立即呈报给我。” 怀玉一怔,“难道……” 晏夕澜嗯了声,“楚王的人去找过他了,看昨日的形势应该还没谈拢,但他的心已经动了,否则不会底气如此足的主动登门。他寻衅的另一个目的,就是试探我是否同样受到了楚王的邀请,凭他一句话恨不能说出三层意思的习惯来看,最后的那句多多切磋并不只是客套,而是在给日后铺路。强调完自己的重要性,如果加入楚王阵营,就做内应同我虚与委蛇;如果谈判失败,就打好关系共辅陛下,以保证可允许范围内的利益最大化。自古伴君如伴虎,他乐意于在陛下同我生出间隙时落井下石,借机上位。” 怀玉愤愤:“当真是只老狐狸!” 青年倒是坦然:“他修炼这么多年,总得有点道行。” 晏夕澜进宫后便将这事说与姬锦呈听了,包括昨晚燕衔春的到访。后者有些心不在焉,没像往常那样见到他就缠上来,甚至每每接触到青年的目光时,都会不自觉地移开视线,整个人看上去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晏夕澜蹙了蹙眉,以为他是因夏季的炎热天气而中暑了,伸手想去给他搭脉,少年顿时犹如被戳中了要害的幼兽般浑身一僵,迅雷不及掩耳的把手缩回了袖筒里,反应大的连晏夕澜也是一愣,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他,暗暗在心底感叹君心难测,古人诚不欺我。 等他收回手,又被姬锦呈一把握住了。晏夕澜盯着自己被他人握在手心的长指沉默了会儿,以眼神问询,少年直接转过头,避开了。 晏夕澜:…… 似乎意识到自己反复无常的态度确实有点莫名其妙,姬锦呈咳嗽了声,道:“一切照兰羲的意思办。”说这话时眼神还在打着飘儿。他心里虚的很,昨晚才将人在梦里为所欲为过,今天就要近距离的相处,怎能不做足筋骨? 意识到自己对青年的感情产生质变后的惶惑迷惘,因对方的一个眼神一点触抚而升起的躁动与渴望,让他不自觉的又回想起那个梦,战栗的快感引人沉迷留恋,彻底占|有所带来的源自于灵魂上的满足是任何事都无法比拟的。沉醉其中的少年无比清晰的感知到,那只沉睡在牢笼内的兽已然苏醒,终有一日,将挣脱束缚冲出禁锢。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