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刘钧呼吸一窒,跪地抱拳行礼:“诺。” “至于蔺大人,”姬锦呈顿了顿,转身往外走,“随孤来。” 晏夕澜应了声,于众目睽睽之下,施施然缀在小皇帝后头跟着走了。 入得乾元殿,姬锦呈将黄门宫女都遣了出去,吩咐张常侍守好门,便坐在软塌上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青年看。 晏夕澜此刻也有点摸不准他的心思,拿余光扫了眼,却在看见对方的衣袖时,停住了。大乾以黑、红二色为尊,帝王衣袍多以黑底绣五爪金龙,衣襟袖口镶朱红底,用万字纹收口为主,是以若沾上什么,很难看出来。但那块将袖口浸成暗色的湿濡,青年可以确定,是血。 “陛下受伤了?” 姬锦呈收回视线,从软塌旁的小柜里摸出罐药膏,翻起袖子往上卷了两圈,露出掌心的剑伤来。伤口不深,想来是夺剑时不慎被刃口划伤所致,基本无甚大碍,就出血量大流的满手都是,看着触目惊心了点。话虽如此,痛总归是痛的,姬锦呈绷着张脸憋着,随手用衣袖擦了擦血迹,就要给自己上药。 晏夕澜轻轻按住他的手,“这样会感染。” 起身去要了盆清水和一些干净的麻布,取出丝帕沾了水,跪在他脚边,一点点替他揩拭干净,然后取过药膏细细抹匀,用柔软的细麻织布不轻不重的缠住,打结。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般轻巧熟练,减轻痛觉的同时,又有种说不出的写意优美。 姬锦呈一直静静地看着他,青年低垂着眉目在烛光掩映下,显得格外细致温柔。他忽然生出种冲动,想要靠近眼前这个人,从他身上汲取一份属于人性的柔软与温暖。 他已踽踽独行太久,渴望也就来得更加强烈。 “你会武功。” 少年的口吻太过平直而肯定,晏夕澜抬起头,以期在他的眼中看出点蛛丝马迹。然而对方接下来的行为出乎他的意料。 姬锦呈捉过他的手,将藏在袖内的东西放到他手心里,“孤收起来了,没人看见。” 是碎成几块的玉。 蔺敏芝的随身佩饰,当时情况危急,被没有称手之物的晏夕澜摘下来当暗器了。这种天天带着见人的东西实在太过打眼,一旦被有心人捡去,难免要对他进行重新估量,这不是现在的晏夕澜乐意看到的。 姬锦呈问:“孤曾听闻,那些以武乱禁的江湖人有内功一说,能凌波横渡摄物伤人,蔺大人可是修习了?” 晏夕澜坦率承认:“回禀陛下,是。” 姬锦呈的眼睛亮了亮:“孤要学,刘钧修的都是阵前对敌的外家功夫,教不了孤这个。” 大抵男孩子都对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潇洒肆意怀有憧憬,就连天潢贵胄出身的小皇帝也无法幸免,见人点头应了,忍不住拉着他的手追问:“据传内功心法亦有高下之分,蔺大人练的这套厉不厉害?” 晏夕澜莞尔,灵犀派规模虽不大,山门传承的心法灵犀诀和与之配套的惊凤剑谱却是可跻身一流靠前位置的,较之名门大派都不会差,可惜小门小派根骨佳愿投身的几乎没有,绝大多数都是可泯然众人矣的,又还有多少人能修到后面,将真正的威力发挥出来? 收回思绪,晏夕澜老实答:“尚属一流。” 小皇帝的眼睛更亮了:“孤明日便要开始修习!” 晏夕澜:“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