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异香-《慧剑斩情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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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晏之寻思眼前这人定是那段公,忙起身作揖:“晚生见过段老前辈。多有冒犯,还请海涵。”他抬眼细细看了那段公一眼,只见此人的眉眼虽没有陈商这般惊艳,却也是姿容清俊,非同一般,尤其是那笑容,十分雅致之中尤带三分媚色,虽然跛足断指,却不减其妖媚之色,若不是心里知道此人年事已高,只以为眼前是一个少年白发的翩翩俗世佳公子。更让何晏之暗自称奇的是,随着那人进屋,一阵奇异而幽淡的香气隐约袭来,在斗室之中隐隐浮动,竟带着丝丝的甜意,叫人心驰神往。何晏之看了杨琼一眼,只见他目光炯然,神情肃穆,显然同自己一样,亦在疑惑这香气的来由。

    陈商见二人面面相觑,不由淡淡道:“你们不必紧张,段郎他天生身有异香,并不是甚么毒物。”他笑道,“若真是甚么毒物,自然要无色无味,怎可能叫人发觉?”他又转而看向那人,“是我嘴馋,故而叫他们两个挖出来的。你这么大年纪的人,又何必吝啬一坛老酒?”

    段公嘿嘿笑道:“难得听到你为旁人开脱,想来是不一般了。”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抿唇垂手而立的杨琼,“便是你这小子将衙前镇闹得天翻地覆?”说话间,出手如电,右手那两指直点杨琼的眉心,杨琼身姿一矮,转身避过,何晏之欺身挡在杨琼面前,接下那段公的攻势,道:“前辈,我这兄弟也是不得已,且并未真正伤人性命,还请手下留情。”

    段公眉梢微微一挑,道:“真的未曾伤人性命?”

    何晏之一怔,忽而想到那死在自家床上的王屠夫,心口不由得一抽,转头看向杨琼,却听他冷冷道:“那人横行乡里,奸/淫无耻,我杀了他,也算是替天行道,何罪之有?”

    那段公笑而不语,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手臂犹似游蛇,一招一式,将何晏之困于两掌之中。何晏之心中惊叹,这陈、段二人功夫各有千秋,却都是千变万化,陈商的招式刚劲,而这段公的武功却是至阴至柔,柔若无骨,却又如影随形,就如同他身上的想起一般,若隐若现,若存若亡。

    打斗之间,只听得杨琼在身后沉声道:“从天枢位,接归妹。”何晏之依言而行,练出三招,竟摆脱了段公的纠缠,腾转间,有了还手之力。段公“咦”了一声,道:“后生果不容小觑。”他仿佛来了兴致,轮开双臂,与何晏之徒手相搏。杨琼站在何晏之的身后,指点着何晏之的招式,陈商却是纹丝不动地坐着,慢悠悠地抿着杯中酒,不发一言。

    如此一刻钟下来,何晏之在杨琼的指点之下,已与段公拆了百余招,渐渐开始气喘吁吁,力有不支。段公却是兴致勃勃,越战越勇,杨琼双眉微锁,苦思冥想,似乎甚为苦恼,陈商终于开口道:“从嘉,别再捉弄人了。我早与他们交过手。”他又指着杨琼道,“他练的虽然是血衣神功,却是欧阳氏的嫡系后人,亦是当今皇帝的长子,与百里追云没有任何关系。”

    何晏之心里一闪而过:原来此人叫段从嘉,恍惚间,左肩却中了那人的一掌。他不由往后倒退了数步,身子猛然撞在墙上,只觉得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一般,口中有血腥味泛了上来,脸色顿时煞白。杨琼愤然上前,面有怒色地看着段公:“我们敬你是前辈,你却趁机偷袭,实在是卑鄙!”

    那段从嘉却哈哈大笑起来:“比武之事,一靠武功,二靠谋略,是你这小郎君自己三心二意,怎么反而怨我卑鄙?战场之上无兄弟,又何来前辈后辈,小娃娃年纪轻轻真是迂腐之极。”

    杨琼听了不由地大怒,却苦于眼下毫无功力,心中只觉得这段公痞气十足、为老不尊,与那陈公的格调气质简直天差地别,判若云泥。却听陈商缓声说道:“我只想与朋友秉烛夜谈,你倒是来坏我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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