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诘问-《慧剑斩情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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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真真道:“尔身为中宫,理应恪守本分,统领后宫,教养皇嗣。朝堂之事不必大院君费心。”她起身迈步向殿外走去,在经过刘南图身边时,稍稍停了停脚步,轻声道:“大院君若问心无愧,自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说罢,不再看刘南图,径直而去。
刘南图只是笔直地跪着,而后,转过头朝着杨真真的背影大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陛下对臣的偏见根深蒂固,自然觉得任何事都是臣所为。难道在陛下心中,臣连一个外臣都不如吗?”
杨真真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沉声道:“这里供奉着你刘氏先祖的牌位,这三千里地江山中亦洒有你刘氏一族的鲜血浇筑。英灵尚在,你可敢对着祖宗牌位起誓,你并未有做过一丝一毫对不起朕的事?”她又点手指着左侧墙壁上欧阳长雄的名字,“你可敢说,你当年没有加害欧阳长雄之意?难道欧阳长雄之死,非你所为?”
刘南图正色道:“这只是一个意外。”他神情淡然,“臣本欲杀者,只有杨青青一人而已,臣是为陛下永除后患。欧阳长雄屡次因杨青青而违抗圣意,甚者,置国家大义于不顾。他勾结罪臣,背叛陛下,陛下却不以为罪,反而迁怒于臣。”他越说越激动,胸膛不住起伏,语气也激越起来,“原来,在陛下心中,无论欧阳长雄做了什么,都可以原谅,甚至冒犯陛下,也听之任之。陛下,你我二十余年夫妻,你却从未信任过臣,陛下又置臣于何地呢?”
杨真真勃然道:“放肆!尔安敢质问朕!”
刘南图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可惜,无论陛下如何委曲求全,欧阳长雄宁可死,也不愿意入宫。”他仰头戏谑地看着杨真真,“陛下被我说到了痛处便恼羞成怒了么?”他略顿了顿,继续道,“昔日皇长子谋逆,罪证如山。然而,陛下因为他是欧阳长雄的骨血,竟不曾褫夺杨琼的皇长子名分,只是将他逐出燕京城而已。以至于如今皇嗣不稳,流言四起,国祚不安。陛下,你又可曾为天下苍生考虑?陛下放任一己之好恶,任意妄为,唯我独尊,却禁锢臣下,钳人口舌,岂非叫臣子们寒心?”他又重重叩首,正色道,“臣并非为一人得失所计,臣身为中宫,自然要辅佐陛下,即便触逆鳞也在所不惜。”他拜了三拜,“请陛下治臣大不敬之罪。”
杨真真敛容默默地看着刘南图:“大院君言重了。正如你所言,二十余年的夫妻情分,朕又怎舍得治你的罪呢?朕能有今日,也多亏了母后与你的一路扶持。”她叹息着,唇边泛起苦笑,眸中却未见一丝温情,隐隐地透着寒意。她俯下身,将刘南图掺起,“表哥,你且起身吧。地上寒,莫要受了寒。”
一声“表哥”让刘南图有些恍惚,仿佛岁月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他看着杨真真,心中五味杂陈,颇有些惆怅道:“陛下今日如此生气,是否是玲珑在朝堂之上又做错了甚么?她年少气盛,难免不够稳重。陛下多多教训她便是,莫要气坏了龙体。”
杨真真沉吟道:“五年前汉阳楼之变让朕有所悟,朕昔日宠坏了子修,以致他犯下大错,可见,孝子贤孙,必须艰难困苦中来。”她捋了捋鬓边的碎发,淡淡一笑,“玲珑年轻,自然有些好大喜功。多历练历练便是。”
刘南图心中微微一动,脸上却未显出喜色,“陛下圣明。”他又道,“想来璇玑也十六了,陛下也该让她接触一些政事,好叫两位皇女为陛下分忧。”
杨真真微微一皱眉,淡淡道:“璇玑生性懦弱,又只喜欢一些针指女红的闺中逸事,何必勉强叫她抛头露面?为她寻一门好夫婿,相夫教子,白头到老,便是她的福分了。”
刘南图道:“然而,璇玑与玲珑,同是天潢贵胄,陛下若厚此薄彼,只怕世人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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