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以故人之名-《锦生》
第(2/3)页
“苏锦姑娘是用白子还是黑子?”钟启问。
“就黑子吧!”
“为何?”钟启笑道。
“黑中黑为白,白中白为黑!”苏锦平静回答。
钟启抬眸,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苏锦,笑了,“你是在指本王为黑中黑?”
苏锦颔,淡淡一笑,“不曾!”
钟启抬手指了指棋盘,“君子之仪,苏锦姑娘先请!”
苏锦浅浅一笑,也没推辞,便先下了子。
之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有棋盘上的棋子一枚紧接着一枚不断叩下的声音。
而棋局之上,黑白之间,似乎也势均力敌,难测胜负。
但是毕竟只是似乎,既然是下棋,棋局如战局,只要有对手,当然就有胜负,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两方局势看起来也越来越复杂,之后的每一颗棋子的着位,都可能直接决定整个棋局的最终结果。
偌大的房间之中,旁侧云瑶青炉里正焚着的檀涎香薄烟袅袅,弥漫着整个房间的每一寸角落。
钟启手执白子,凝眉沉思,意甚踌躇,与钟启相对而坐的苏锦则是眸间含笑,静观棋局,沉默不言。
“看来本王,只怕是要输了!”钟启笑道,随即“啪”的一声,手中棋子已经落下。
苏锦看了看钟启落子的地方,微笑道,“可是就是王爷刚刚这一子棋,现在局面却已经瞬间挽回了,不是吗?现在该担心怎么走的,该是我了!”
钟启浅笑,“苏锦姑娘谬赞了,若论运筹帷幄,苏锦姑娘确实不如本王,可是若论把握时机的胆识与敢于险中求胜的魄力,本王竟然是自愧不如!”
苏锦从玉钵中拿了一枚黑子,不紧不慢的叩了下去。然而落子的地方,竟与刚刚钟启所下的白子紧紧相靠,钟启眼眸微微眯起,若有所思。
苏锦收回了手,含笑的看着钟启道,“我想这个世界上最公平或者说唯一还算得上公平的地方,就是你如果想要得到某样东西,在得到的同时,你也一定会付出与之相应的代价!”
钟启笑了,“本王现在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盘棋,本王必输无疑!”
“棋局不过堪堪过半而已,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苏锦微笑道。
钟启浅笑点头,“这倒也是,不到最后,谁又知道真正的结局会是什么!本王如此,苏锦姑娘亦是。”
苏锦淡淡一笑,手上又跟一子。
气氛又一次安静了下来。
棋盘之上的局势优劣辗转,反反复复,但是终究棋局有尽时,胜负也有分。
“本王输了!”钟启道。
“苏锦输了!”苏锦道。
两人抬眸,相视而笑。
棋局之上,胜的确实是黑子,但是事实上如果倒退一步了看,你会现白子其实已经掌握了胜局,而最后苏锦决定胜局的那一子,也根本不是主动选择,而是被动落子,因为那是唯一一个还能落子的地方,也是白子要她落的地方。苏锦落落。然后毫无疑问,黑子“被”胜了。
这场无声的博弈,苏锦赢的是棋,钟启赢的是局。
再看时辰的时候,已经是巳时过半,钟启随后传了早膳,邀苏锦同用,苏锦没有拒绝。
再然后是钟启邀苏锦游园,苏锦亦如是奉陪,两人在后园水榭饮茶赏荷花,甚至聊有兴致的吟对起诗句来。从清晨到达这里到现在日上中天,已经整整半日时间过去,对于带走荆玉竟是只字未提,仿佛她本就是只为拜访他而来一般。
这样似是而非的表面和谐,直到钟启带苏锦到自己书房看一幅字画而终于被打破。
钟启没有做任何其他的解说,只是微笑着道:“苏锦姑娘应该会喜欢!”
苏锦看着钟启放在案上缓缓铺开的卷轴,目光落在那两行潇洒飘逸,松而不驰,劲而不硬的行草字体间,最后停在左下方的款名和印章上。
“这是,萧知薇的字?”微笑着问道,神色平和依旧。
钟启含笑的看着苏锦,一字一句:“更确切的说,这是......你的字!本王说得对吗?阿谧。”
“·······本王说得对吗?阿谧。”
阿谧!
苏锦浑身一震,果然,还是来了。
钟启就那样紧紧盯着苏锦的脸庞,仿佛连那面具都早已经被看穿,事实上他又何尝不是百感交集混乱一片,从他看到那封回信的字迹并开始怀疑苏锦的身份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混乱一片了。
“阿谧,你还要继续戴着重重的伪装,继续在本王面前隐瞒自己的身份吗?”
苏锦抬头,和钟启四目相对,然而这一刻她却忽然出奇的平静下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