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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喂啊，怎么忽然严重了，快点叫医生来呀，囡囡，侬要咬住哦，一定不紧的。”胖女人赶紧把儿子抱起放到床上，急得两只脚乱跳，只是因为太胖太重，说是在跳，可能也没能离地吧~

    护士连安慰都省了，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去叫医生。

    那男孩痛得涕泪交迸，在床上打着滚，我不忍地看着，见他从挣扎变为衰弱不过半分钟的时间，等医生得到消息冲进来的时候，小男孩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一双眼睛无力地睁着，口中喃喃道，“妈妈~我还没坐过轮船，我长大了还想做老师，我不想死~”

    胖女人嚎啕大哭，而女童已经被吓呆了，只知道拼命抓住男孩的手，不停叫“哥哥，醒醒”。

    医生看了下症状，一看也急了，“这是急性的，怎么送内科来了？快点送外科，马上安排手术！护工呢？快叫护工过来！快点！孩子瞳孔都放大了！”

    一阵手忙脚乱过后，病房里重新陷入寂静，静得可怕，就连刚才还因为穷人富人而气愤不过的中年女人也显出不忍之色。

    即使我自己也曾经历过将死的苦痛，却很难说我对生与死感触比过去深刻多少，但当我从这个孩子眼睛里寻找到对生的希冀时，我才恍然，绝望而死，还是坚强求生，同样临死，心境大异，一念之别，天差地远。我们小时候，可能都有小男孩这样澄澈的心灵，怀生而拒死，但随着人生起浮，漂泊境遇，我们都变了，没有了乐观的精神，拒死成了寻死。若非穿越回到过去，我是不是真的已经跳下去求死得死了呢？如果死后真的有魂灵，我的魂灵会不会后悔那一时的冲动呢？

    胃里又是一阵抽痛，我摆个让自己稍稍舒服的姿势躺下，看见我妈就站在床头，默默看着我，看样子已经在这里好一会儿了，“又疼了？刚才在想什么？”

    我随口说道，“顿悟。”

    头皮被我妈的掌风扫过，“是该好好想想，现在换上病号服，跟护士小姐去做检查吧。”

    整个下午我都空着肚子，被护士领着穿梭在大楼的各种检查器械间，忍受着铁板压腹、口吞麻药、银针刺指的折磨。有些报告要等明天，但从已经到手的报告上，年轻女医生露出惊讶的表情，“小小年纪就轻度胃溃疡，轻度十二指肠溃疡，你经常饿肚子吗？”

    我抬头看看我妈恶狠狠的表情，只能不发一言。

    “饮食没规律是大忌，孩子正在长身体，怎样三餐也应该有个保证。”

    “医生小姐，对不起，是我们做家长的疏忽了。”

    “以后一定要注意，就算治好了，不当心还是会复发的。等明天的报告出来了，我再下处方，今天就好好休息，盐水先挂着，疼了就打铃叫护士。”

    “那晚上可以吃饭吗？~”我弱弱地问。

    “吃啊，不吃更容易疼。”

    我如奉纶音，舒心地傻笑，好像饭菜已经从我嘴里咽进肚子里了。

    “这位妈妈~你们家，是不是真的给孩子节食啊？就一顿饭，他怎么开心成这样~”医生警惕地问我妈道。

    我妈淡然道，“他就这副死样子，谁一个早上到现在没吃饭都会这样的，他更夸张一些。”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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