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篇日记 爱的礼物 上-《黄将将的日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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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乐此不疲地尝试着在过去的日记里改变历史,从中得到快乐和成就的同时,也逐渐感到一种压抑担忧的情绪杵在心间并持续蔓延,为什么我可以穿越?这样的穿越是否会需要某种未知的代价来补偿呢?虽然到目前为止,一切看似都很顺利,但越是顺利,那片未知的阴云就在心里放得越大。

    就算前面是黑洞或者陷阱,我现在恐怕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的吧?船到桥头应该可以自然直?我不肯定,只好抓住眼前,定神,去看风吹过后展开的下一篇日记。

    “1990年7月21日晴余襄的爸妈回来了,带给她很多li物,余襄可高兴了,天天笑米米。她把一件hua着lu人的衣服送给我,穿着好大,不过我很喜欢。”

    90年那会儿,9岁的余襄还那么天真无邪,对她父母在美国所经历的一切一无所知。那些年,每每从外婆口里得知父母归国的日期,她总会在日历上做个大大的标记,然后开心地数着日子,那些所谓的礼物比起双亲的爱来,只能算是鸡毛蒜皮的末流。真是太讽刺了,当她真的可以去美国天天见到父母的时候,父母却已经再没法给她完整的爱了。

    我想回去帮她,使她能更多地留存与父母间的美好回忆,当然我还有一点纯粹但又自私的打算,让她从那时开始就更依赖我,到她没有了父母之爱的那一天时,她也许就不会再自暴自弃,而是选择待在我的身旁让我替她分担所有的忧愁和受伤。

    亮光刺目闪烁,我吸口气静静等待光影淡去,眼前是我和余襄旧时常去的街心公园,此刻的这里绿荫葱翠,红香鸟语,一束束光点隔着层层树叶漏洒下来,把炽热的夏天印刻在干巴巴热烘烘的秋千木板上,余襄的小小背影离我咫尺之遥,触手可得,我伸手从后面轻轻搂住她雪白的玉颈,“香香~”。

    “走开点!别烦我!”余襄恶狠狠的语气让我吓了一跳,她小时候可很少对我发脾气。

    “怎么啦?!”我抓住她瘦弱的肩膀把她掰转过来,一滴剔透晶莹的水珠立即落在我手臂上,她用小手捂住了眼睛,泪水就从指缝间不停地渗出来,再顺着她白嫩光滑的小脸向下滑落,我的余襄竟然在哭!我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香香,你别哭,我哪里做得不对,我改!”

    “不关你的事,酱油你能走开一小会儿吗?我想一个人待着。”余襄的语气软下来,瘪着小嘴眼睛水汪汪的楚楚可怜。

    “哦~那你一个人小心啊!”

    “嗯~”她又把头转回去,托腮不语。

    我当然不会真的离开,而是猫在了一棵大树后面静静看护着她。

    渐渐地毒辣的阳光碾压上天际,高悬着万里无云,无孔不入地照射下来,余襄所在的树荫也未能幸免地被蚕食殆尽,将她毫无遮挡地暴露的紫外线下。细细密密的汗珠在她额头上凝聚生成,再沿着她被晒得通红的颊边滚滚而下,而她有如不觉,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心疼得不行,暗自想到个主意,怕会惊扰到了她,于是蹑手蹑脚地出了公园,再向着家里拔足狂奔。耳畔风声呼呼,热浪滚滚,当了一回神行太保戴宗,一口气跑进家门,穿着拖鞋踢踢踏踏地钻到房间里,爸妈上班,奶奶估计是买菜去了,爷爷在隔壁大房间喝茶看报纸,家里静悄悄的很适合“作案”。

    我轻轻按住玻璃橱的玻璃门(好拗口),向旁边一点一点地挪开,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爷爷,角落里有一只并不显眼的麦乳精罐子,我扒开塑料盖往里面看,银光闪烁耀眼生辉,分角硬币满满地装了大半罐子,土豪啊有木有?

    做贼似的(确实是在做贼)回头确认了没人看见,赶紧从里面捡出两个一毛,一犹豫,再拿了两毛钱出来,一起揣在兜里,小心翼翼地盖上盖子,再拉好玻璃门,天衣无缝。我吁口气,又从衣架上摸了一把阳伞夹在胳肢窝下,正准备出门,一只脚却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我吓得一哆嗦,向下一看,只见个2、3岁的小女孩梳着冲天辫正对我笑呢!

    “小雨,别闹!”我俯下身在她小脸上亲了亲,对她做个噤声的手势。

    小雨表妹也亲亲我的脸,不声不响的走进自己那间去了,三岁看到老,小雨长大了也是聪明非凡,可惜后来去加拿大留学,就留在当地和老外结了婚,中国肥水流了歪国人的田。

    这是后话,总算爷爷不曾发觉,我重新穿了鞋子跑出家门,正撞见小雨她爸急急进来,“将将,小雨还好吗?刚才出门把她给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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