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黄将将的日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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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哑的符号从我的喉管里挤出来。是的,语言只是符号,而人才是这些符号的驾驭者,如果没有滥用那些可恶丑陋不计后果的符号相互攻击,我和余襄又怎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另一个符号的驾驭者立即回击了我,“早上不开窗,空气质量忒差,闷色特侬。侬讲,是不是昨天晚上又去喝酒了?”
“我自己能控制自己,不要你多管。”
“算了哇,也只有妈妈关心侬,余襄这个坏小姑娘还不晓得在哪里呢!”
昨天喝过的酒似乎又重新从膀胱回到胃里,再通过食道喷进我的大脑,我抓起枕头朝对面这个养育了我三十四年的人丢了过去。
枕头自然不能伤人,伤的是心,造物主为什么要创造人,给予他丰富的情感和写在面孔上的表情,面前这个人的表情明明白白告诉我,沉默和爆发之间的因果关系,在毫厘分秒中就可以无情转换,斗转星移。
“侬可以滚了,我再说一遍,给我滚出去!”
“滚就滚!”我穿着棉内衣从被窝里一窜而起,踢踏着拖鞋向外走。
身后符号的驾驭者再一次显示了功力,“为了一个小姑娘,家也不要了,工作也不要了,身体这样垮下去,这种儿子不如去死了算了,当我没养过。”
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里残余的酒精是否和它们温度计里的同类一样,可以随着温度和肾上腺素的翻滚一路向上,最后顶破束缚,喷涌而出,“这是侬讲的,不要后悔!”
等待到顶楼电梯的过程应该是个逐渐冷静的好时机,但自从一种名叫执拗的脾气与我一起出生以来,我就很少愿意走回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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