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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月妍轻点螓首，姿态极美，香口娓娓道出的话语更似蕴含着某种神秘异力，隐隐勾动郭昊心神，让他沉迷在这如梦美色中：“意念之上更进一步，便是心念灵觉，心念通透，一朝顿悟成就武道琉璃心，此时心灵灵觉所至之处，世间万物皆可为自己灵觉触感，任何纤毫变化都如掌上观纹，无不明了，此为武学第八境，唤作通明境，谓之武学宗师。与洞虚境相比，意念之力是洞彻变化，而通明境心灵灵觉则更进一步提前预知变化，更加神妙玄奇。

    再上一步后，由心及魂，由武道琉璃心领悟武道真魂，滋生魂力，魂力层次更在灵觉与意念之上，可以魂御心，以心生念，心魂可瞬息千里，穿山过海不滞于物，此时意心魂三者归为一体，其中奥妙玄之又玄，此为武学第九境，唤作真如境，到此境界者可谓之武学大宗师。”

    说到这里，柳月妍顿了一顿，郭昊听得入神，忙追问道：“那大宗师之上呢？又是什么境界？”

    柳月妍首次目露迷离之态，显是心中也憧憬不已，道：“大宗师之上，待得‘意、心、魂’圆满无暇，自身浑融元始、无垢无漏，一念间便可自成一方天地，此方天地有别于真实世界，武道上称之为‘领域’，在自身领域内，出口成宪，人即是天。人随天动，天随人变，天人合一，自在如意，这等境界便是武学第十境天人境，号为无上宗师。宛若陆地神仙，不遇灾劫、不生不灭。”

    郭昊听得悠然神往，自身虽初入先天，但内心深处却隐隐觉得天人境也不稀奇，非如柳月妍般憧憬而遥不可及，忽然想起一事，忍不住插嘴道：“妍儿，那刚才你说的破碎虚空又是什么境界？”

    柳月妍解释道：“武道十境，便已圆满，此时若想更进一步，唯有破碎虚空，进入莫可名状时空，超脱此方世界而去。这一步，便是武学至高无上之奥义，也是武人终极目标，每一位破碎虚空的武者也都被后人尊称为‘武林神话’。”

    郭昊听得悠然神往，道：“妍儿，这世上真的有过破碎虚空的武者么？”

    “当然有很多了，五千年前，有无上宗师广成子大兴教义，创立太玄宗，座下两弟子朱襄和轩辕黄帝传道于太行山西部及中原地区，其后有盖世人杰蚩尤大帝创立无极教，传道于黄河以东地区。当时广成子以人道正统自居，太玄宗号为正派，而我蚩尤大帝随心所欲、行事不羁，与广成子道意不合，太玄宗认为我无极教义离经叛道、与世不容，故称我教为魔门。起先百年内，两教虽道统不合，但尚能和睦相处，无上宗师广成子在创教百年后，在一风雨交晦之夜，在潜居石洞内留下旷古绝学‘太上忘情篇’，然后在弟子朱襄和轩辕黄帝注视下破碎虚空飘然而去，令天下武者震动，太玄宗由此名声大噪。

    随后五十年，太玄宗声势日隆，因为教统观念不一，开始正面排挤我魔门，同时为打击我魔门声威，朱襄信心满满在黄河上约战我蚩尤大帝，欲败我蚩尤大帝于人前，两人在黄河上空争雄，劲气余威激荡河水八百里，朱襄最终不敌落败，从此我无极教与太玄宗并驾齐驱、难分瑜亮。

    其后轩辕黄帝悟透镇宗绝学‘太上忘情篇’出关，随后三年间与我蚩尤大帝连战九场，蚩尤大帝丝毫不落下风，并与战后蚩尤大帝在无极峰上静坐九九八十一天，悟通宇宙无极至理，创下‘无极九变心法’，一时名动天下，我无极教声威也隐隐盖过了太玄宗。

    迫不得已，朱襄与轩辕黄帝联手约战我蚩尤大帝于逐鹿之野，那一战，惊天地泣鬼神，三人在九天之上连战数月，令星月无光、天地翻覆。我蚩尤大帝就在大战中突然悟通武道最终奥义，昂天大笑后破碎虚空飘然而去。

    只是世人无知，那一战后最终只有朱襄与轩辕黄帝归来，懵懂误传为蚩尤大帝战败身亡，其实哪有这种事！随后再有千年，两教发展越发庞大，教派内群雄林立，纷争日起，于是太玄宗再分裂出两宗四门，统称为正派三宗四门，而我无极教也豪杰纷呈，多分裂出一教六道，共称为魔门两教六道，其后几千年，相互争斗一直至今。哎呀，说了这么久，真困呢。”

    柳月妍脉脉含笑，如波眼眸只望着郭昊，懒洋洋欲倒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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