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发配-《与君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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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狱卒将草席随意往老太太身上一裹,往大狱后头草堆里一放,就算完事了,等着老太太外头的亲人来收尸,那些棺材钱到底还是被他们全贪去了,纪夫人几个在牢里一无所知。
等到了夜里,狱里突然来了一群官差,抓上纪家女眷,蒙了眼,就往外头去。
缨宁完全蒙了,心里害怕却不敢哭,紧紧咬着唇,被官差推着快步往前走,她此时只不过是案板上待人宰割的肉。眼前漆黑一片,夜幕中寒风不住往脸上刮来,夹带了细细的雨丝直往脖颈里钻,现在这些都顾不上了,缨宁现在只想着自己将会遭遇什么。而缨姚发颤的哭声却离她越来越远。
缨宁此时惶恐不安,心像要跳出嗓子眼,只能竖起耳朵听着身边的动静。在风雨里走了良久,终于有人的说话声了,那声音尖细带些不耐烦,估计是在风雨里等得久了,看到来人就直叹道,真是可惜了,随后就将她推上了马车。
那些人哪里会怜香惜玉,缨宁一个踉跄就被推得往车板上扑去,只等待疼痛的来临。不过她似乎摔到了什么人身上,疼得底下的姑娘不禁抽了气。这马车上还有人?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缨宁手被反捆在背后,根本无法起来,这时马车突然又跑动起来,不得不又压在了那位姑娘身上。
“你别动,我帮你把布条咬开。”突然那个姑娘说话了。
马车颠簸,缨宁趴着根本无处着力,又不敢用下巴用力抵着那位姑娘,怕磕疼了她,遂费了好大的劲,缨宁蒙在脸上的布条才被轻轻咬开。
掀开布条,入眼是又小又窄的马车,车里还不止两个人,粗略一看,挤了五六个。
突然,缨宁听到母亲的声音响起“:宁儿?宁儿你在么?”
“母亲!”缨宁回了头,看到靠外边的车板上,母亲就跪卧在那里,谢天谢地没让她们分开。
“你能解开我手上的绳索么?”
那姑娘知道缨宁在和她说话,摇了摇头“:我挣脱过,手上打的是死扣,根本没办法。”
缨宁垂了眼睑,绳子解不开,她就起不来,身下的这位姑娘必然已经被她压麻了。缨宁使劲翻了翻身,准备从姑娘身上翻个身下来。可没想到,马车一颠簸,她就被甩了出去,顺势朝车门外滚去,差点摔下马车。好在她及时用脚一卡,身子因为惯力偏了方向,头“嘭”的一声,撞到了一旁的木椽子上,疼得她咧了牙,感觉湿热的液体从额头上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流到了下巴,缨宁猜想这下必然撞得不轻,也不知自己会不会死,只是觉得头晕呼呼的。
纪夫人听到声响,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缨宁“:宁姐儿?可出事了?”
“没,没事呢……”缨宁不敢说,怕母亲伤心,也不知这额头以后会不会破了相,不过破了相也好,免得今后惹来麻烦。
“没事吧?”那姑娘担心道,她感觉腿上轻了,必是刚刚压在她身上的姑娘滚出去了。
这种情况下,缨宁没想到竟还能有陌生人为她担心,她笑着摇摇头,突然想到对方被蒙着看不到,想了想又问道“:我们将要被拉往何处?你们也是犯人么?”
那姑娘听缨宁这么问,脸上也满是悲戚“:我也不知去哪儿,他们说我姨娘偷了东西,被人活活打死了,我是被一群恶人送进了牢狱……”满脸痛苦,都是不堪回首的记忆。
“你莫伤心,同是天涯沦落人,你叫什么名字?”
“你也同我一样惨?哦,不”那姑娘估计觉得说错了话,“:我是说你遇上什么事了?”
缨宁说道“:我父亲犯了死罪,我们全家都入了狱……”
果然都是可怜人,那姑娘知道惹了对方的伤心事,赶紧介绍了自己“:我叫雯儿,你叫什么?”
“我叫缨宁。”
“真好听的名字,想是人也十分好看了。”
缨宁莞尔,被雯儿的天真可爱惹笑了“:姑娘说笑了,名字不过是父母给的,怎能和好看与否联系在一起呢。”
“不然的话,那又哪来的人如其名的话?”
缨宁一时答不上来,听着好像在理“:雯箫袅袅梅花落,涛樟千重银汗横,那姑娘必然是个敢爱敢恨的人喽?”
“我虽不懂姑娘你那文绉绉的话,但敢爱敢恨你却说对了。”雯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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