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锦绣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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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事明明已经到嘴边了,却说不出口,也许已经到了该说出来的时候了。以往他羽翼未丰,无法与宇文辰相抗,如今这般便是拼个鱼死网破也该为冤死的裴家讨回公道。闷头喝了大半坛,脸上被酒熏得通红,他站起身来,吩咐道:“剩下的便宜你小子了,可别浪费了。”
秦钊咧嘴笑了笑,他不像老伯那样爱酒如命,也不过就是小口的抿着,品的不过是那种味道,至于划过喉咙的灼辣他倒是不喜。跟在将军身边久了,一般不轻易碰酒,怕误事。
老伯脚下生风,推开书房门的时候,眨了眨眼睛才适应屋里的烛光,只见路敬淳端坐在桌案前,身子坐的挺直而紧绷,神色晦暗不明,走近了才看清他的眼底有惊涛骇浪在翻涌,惊怒与痛心还有自责,那个包袱已经被他拆开。
老伯叹口气:“既然你已经发现了,也省得我在做那讨人嫌的嘴碎之人。当初我不同意你与宇文家的人来往就是顾着这个。当初我带着你逃避追杀,路上遇到好心的路夫人才得救。如今你身上背负着路裴两家的厚望,该怎么做想必你心里也有了思量。”
路敬淳看着摊放在桌上关于他身世界的书信,熟悉的字迹让他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祖父笔迹铿锵有力,气势磅礴,他的字还是在祖父指导下练出来的,旁人看起来会觉得极为相像。
他此时心里更多的是不平静,原来他就是谢唯口中所说的裴家人,谢家,江家都是因为自己才落得这般下场。他不知如何才能偿还和弥补他们,良久才摆摆手,虚弱道:“老伯容我好好想一想。”
他头疼不已,心中惦记的人,还有自己最亲的人都化成一道强劲的风敲打在心上。
老伯看他脸色阴沉的厉害,要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心里也难受,这等变故谁能受得了,点了点头:“横竖事实真相便是如此,我明白你心中难以接受,可是裴家上下那么多口人命皆被宇文辰所害,他不死裴,谢,江三家亡灵都无法得以安歇。”
路敬淳没有接话,自顾自在床榻上躺下,闭上眼睛。
老伯此时也不好再说什么,退出去将门关上。吱呀一声,将他所有的意识都关上了。
驾马车的车夫是个好手,天亮时已经离开了京城,奇然和疏影扮作了一对珠宝商夫妇,因着相貌不俗,浑身贵气逼人,再加上丞相大人提前打招呼,一路畅通无阻,不过几日便到了巫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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