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么一想,便是林慕白自己也吓了一跳,怎么好端端的会这样想?孩子不是公主的,公主那暴脾气,岂能容忍孩子活到现在? 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是小公子被人害了,其次是沈玉莲房中的猫脑袋,再后来是公主院子外头的血字。这一连串的事情,是否有某种没想到的联系呢? 抬头,已到了莫浩的房外。 “怎么没人守着?”林慕白蹙眉。 如意道,“这会子刚好换班吧!” 点了点头,林慕白也没再多想,便与众人一道进了门。 这不开门还好,一开门道把众人给震住。 元青竟然坐在床沿,目不转睛的盯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莫浩,以手轻柔的握着莫浩的小手。乍见众人进来,慌忙起身为莫浩掖好被角,神态慌张退到一旁。 “你怎么在房里?”如意一怔,急忙上前查探莫浩的情况。所幸,和出去的时候没什么差别。莫浩的容色看上去稍微好转了一些,想来这元青没有对莫浩做什么不利之事。 “我、我是奉了公主的吩咐前来看看小公子的。”说着,元青朝着容盈和容哲修行礼,“小公子既然周全了,那告退了!” 元青几乎是夺门而出,跑出门去的。 “这人奇奇怪怪的。”如意道,“公主分明想要小公子的性命,怎么又想着让人过来看一看。依我看,这奴才怕是不怀好意。” 林慕白扣了莫浩的腕脉,继而摇了摇头,“小公子没什么事。” 容哲修如释重负,“那他过来做什么?皇姑姑这么对待浩儿,还真能让人过来看看浩儿?这话换做以前倒也罢了,如今打死我都不信。”俄而望着蔷薇,“方才那人是什么人?早前,我可曾见过吗?”他看不见,是故也不知道方才跑的那人,自己有没有见过。 蔷薇道,“这是金凤姑姑的儿子,名叫元青,性格比较孤僻,平素很少说话。他是跟着金凤姑姑过来的,大家应该都还没见过他。” “他很疼小公子?”林慕白眸色微恙。 蔷薇有些犹豫。“奴婢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如意不解。 蔷薇深吸一口气,“元青跟随金凤姑姑,早年离开了公主府,如今才回来的。当年公主生产完毕,金凤姑姑因为日以继夜的照顾公主,以至于身子吃不消,所以提前告老还乡了。是故奴婢也不知道元青是不是很疼小公子,因为平素也不曾接触。” 林慕白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看他那样子,好像很喜欢孩子。” “元青他”蔷薇抿唇,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怎么了?”如意问。 蔷薇低低道,面色微露腼腆,“其实奴婢也说不好,奴婢是跟着公主从京城出来的,一直跟公主形影不离。元青来的时候,好像很怕生人,尤其是公主和丁香。金凤姑姑不在的时候,丁香总会让元青离公主远点,我好几次都听到丁香训斥元青,说的话极是难听。有几次,元青还都哭了。” 如意瞪大眼睛,“这丁香是谁?” “丁香大小就陪着公主,是跟着公主一块长大的。后来公主远嫁云中城,丁香便随着公主来此,深得公主信重,其分量一点都不比金凤姑姑低。公主对丁香更是宠信有加,以至于丁香在城主面前也会放肆无状。”蔷薇道,“城主念着公主尊贵,自然不敢计较。” “能把一个大男人训哭的,想来说的话极为难听。”如意撇撇嘴,“这丫头的嘴巴可真厉害。”转而问道,“可现在好像没见着她人。有机会,我还真想见一见这牙尖嘴利的女子。” 蔷薇轻叹,“只怕如意姑娘是见不着她了。” 闻言,正在施针的林慕白微微侧脸去看蔷薇,“此话何解?” “因为在公主带着小公子回祖宅的那一次之后,丁香就疯了。”说这话的时候,蔷薇的眼神有些闪烁。 这也不奇怪,这件事在当时而言,算是莫家最大的秘密,也算是耻辱吧!来的时候,有关于莫家鬼宅之说早已人云亦云,传得沸沸扬扬。如意也是探听过的,只是没想到这件事会在这种情况下,得知了确切。 “疯了?”如意一愣,瞬时一哆嗦,“是因为见鬼了?” 蔷薇抿唇,“当时奴婢虽然伺候公主,但是与公主并不亲厚,是故对当时所发生的那些事。并不是很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奴婢也不知道。奴婢所知道的,就是那天夜里下着雨,而后到处是尖叫声,一开始是丁香的尖叫,而后是公主的尖叫。” “最后呢?”如意忙问,“那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真的有鬼吗?若是没鬼,也不会被人称之为鬼宅吧!” “原来如意姑娘早就听说了。”蔷薇轻叹一声,“具体的事,奴婢真的不清楚。奴婢赶到的时候,城主已经下令让所有人进屋,不许出来窥探。并且派了重兵把守,谁敢窥探当场格杀。奴婢胆小,更不敢四下打探。只听说后来有奴才们进去打扫屋子,看到了屋子里的血。说是小公子受伤了,丁香怕公主怪罪,所以吓得发疯的。城主说,谁敢再提鬼这个字,他就要谁当鬼。奴婢不敢多言,更不敢掺合此事。” “此后,公主便一病不起,足足病了三个月。这三个月都是奴婢照料的,所以最后奴婢便留在了公主身边伺候。也是从那时候起,公主的身子越来越弱,每日不停的吃药,可还是不见好。更糟糕的是,公主的精神状况,越发的疑神疑鬼。” “不管是谁,只要跟城主多说几句话,公主都能一个人臆测很久,而且凡是太靠近城主的都没好下场。公主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人。久而久之,城主受不了,便搬离了公主的院子,留下了公主一个人。” 听到这儿,林慕白心头有一个疑问,“这事发生的时候,胭脂在哪?” 蔷薇一愣,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不是乳母吗?”林慕白道。 “是乳母,只不过当时奴婢不在场,根本不知道发生何事。”蔷薇想了想,时隔多年,她的记忆也是模糊的,“这件事发生之后,胭脂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也从不提及此事。” 林慕白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她想着,容嫣然应该很快就会杀过来。她虽然病的不清,但是病得越重,脾气越大越抓狂。 看出她的担虑,肩上有手微微加重了力道,她含笑抬头,刚好迎上容盈温润的眸子。那极是好看的凤眸,唯有她的影子,再无其他。 她一笑,笑靥如花绽放。 客栈内,苏离怔怔的坐在床沿。 苏婉已经走了,人去楼空,什么都没留下。 容景甫关上门的那一刻,苏离突然像疯了一般揪住容景甫的衣襟,“店小二都告诉我了,你离开之后婉儿就离开了,屋子里有血。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你到底把她怎么样了?” “她没事。”容景甫顺势将她拽入怀中。 苏离泣泪,“怎么可能没事呢!屋子里有血,你伤了她。” “她让自己变成了哑巴。”容景甫说得很轻,可字字珠心。只觉得自己竟也是残忍如斯。他与苏离之间的爱恨离愁,其实跟苏婉没有半点关系,她嫁给他也只是因为父母之命罢了! 苏婉,那个温婉如玉的女子,在家不得父母之心,出嫁不得丈夫之意,终其一生都只是淡薄如斯,即便如此也从未因世事凉薄而歇斯底里。不得宠,不得意,她也不在乎,偏安一隅,不争不抢,以至于连容景甫有时都会忘记,自己身边还有那样一个娴静如水的女子。 如果不是这一次,他想,自己也许都忘了苏婉是何模样。 却原来,如此倔强。 倔强得,让人震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