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民国遗梦之海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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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得。

    “很好,一会我数到三,拼尽力气往楼梯口跑,知道吗?”

    我又摇了摇头。

    “听话,时间不多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波澜不惊的面孔,第一次生出无限豪情,如果我们能这样“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相伴终老,大概真是一件幸运异常的事情。

    可惜我从小就觉得它是《诗经》里最悲哀的一首诗,死已是人生极限,壮烈更为难得,然而悲哀的是壮烈却不一定换来成全。就像祝英台最后即使化蝶,却终究换不来现世里与梁山伯的厮守,壮烈来又给谁看呢?不过是徒留后世里一段极其可悲的感慨。所以,我从不喜欢壮烈,更喜欢苍凉。苍凉是意境,也是此刻我们置身金色阳光中互相寥慰对方的温柔爱意。

    我最终听从了顾少顷的安排,跟着突然闯入的贺叔同先行离开。那时屋外突然响起一阵喧哗,紧接着有便衣走来在闵爷跟前说了什么,好些人就在这匆忙中跑了出去,算是暂时放松了与我们的对峙。

    原来不知何故前面的场子出了问题,有人突然在牌桌上晕倒,还未等保镖将其送入医院,警局里突然来了人说收到举报有人在此私藏军火。众目睽睽之下,即使是政府官员在场,私藏军火的罪名依旧挡不住堂皇的审问。更何况那时的高层官员早已离开,留下的全是些不入流的小职员,在众人惊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警局的人已动手抓了好几个残留在鸦片桌上的保头。

    “六年未见,顾老弟竟给闵某送了如此大礼。”闵爷依旧坐在轮椅里,面上的表情无悲无喜,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顾少顷仿佛早等着这一刻的来临,他用力握了我的手,随即松开,改成单手拥抱,然而还未等我有所反应,身体已随着一股大力被推了出去。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丝毫没有给我和对面的便衣反应的时间。等其反应过来举起手枪,顾少顷已就势滚到了闵爷的身边,一把挟持了坐在轮椅里丝毫未动的老人:“得罪了。”

    “哈哈哈哈,少顷,你还是这样经不起玩笑。”

    “不,是闵爷的实力让少顷惧怕,不得不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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