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爱上足球-《踢出个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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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们人生中的某个重要时刻,我们做出了改变人生的选择,或许只是在那一秒随口说出一句话,亦或在那一秒路过某个路口停顿了一下。直到有天,我们回忆往事的时候,想起那个命运改变的那个时刻,也不记得有什么征兆,可能只是某个平淡的下午。但从那天甚至那一刻起,我们的人生改变了轨迹。

    在马思然16岁的那个暑假,小马同学在他的家乡,一个安徽北部的小镇整日百无聊赖的泡在网吧里打着游戏,每天做着仗剑走天涯的白日梦。这天他那位卡车司机的舅舅来家里做客。舅舅说起在外面跑车的趣事,让马思然十分感兴趣,一直拉着舅舅带着他也出去跑一趟,天南海北的转一转,满足一下他仗剑走天涯的梦想。舅舅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他,三天之后出车,就来带上他。这让马思然兴奋了好几天,他期待着外面的世界,他想去看一看。只是一次普通的一个决定,从此马思然的青春和足球再也不会分开。

    三天之后,马思然跟着舅舅满载一车小麦的大卡车出发了。他们这次的行程是先把一大卡车的小麦拉到河南郑州的中原粮仓卖掉,然后在郑州的货运站等人来发货。马思然满怀期待的上车了,卡车上了高速的时候,他还是很兴奋。直到开了6个小时之后,他才觉得旅途有些乏味。车上一共三个人,除了他舅舅还有一个司机,两位轮换着开,一个开的时候,一个就在后排睡觉,所以马思然一直只能坐在副驾驶。和舅舅说了一个小时话便没什么话说了,只能开着窗外的风景。到了郑州后,在粮仓等了4个小时,才把小麦卖掉,等的小马同学都快疯掉了。他没想到旅途是这样的无趣。折磨的还在晚上,当他舅舅和另外一个司机睡下之后,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吵的马思然根本睡不着,仗剑走天涯的梦想被呼噜声瞬间击碎。到了夜里两点,他还被吵的睡不着。于是他打开了电视,换了几个台后,他发现了有个台在播世界杯的比赛,德国对阵瑞典队比赛。马思然当时对足球的认知只有一个就是世界杯四年一届,他甚至不知道中国队为什么不能参加世界杯。这大半夜的,睡不着觉又没什么其他电视节目,于是他便认真的看了起来。后来波多尔斯基梅开二度,德国队轻取瑞典。这是马思然看的第一场世界杯,他记住了激情的德国队,记住了年轻的波多尔斯基。在后来的路程里,他每天晚上都追着看世界杯的比赛,他要给他自己在这寂寞旅途里给自己找了一个寄托。他记住了帅气的贝克汉姆圆月弯刀绝杀厄瓜多尔,记住了有个发了疯的主持人喊着意大利万岁,记住了追风的少年罗本,记住了优雅的卡卡,记住了空翻的克洛泽。等到他跟着卡车回到家里的那天晚上,正好是德国踢阿根廷的半决赛,点球大战让他紧张的手一直在抖。因为他看的第一场比赛是德国队的,所以他认定了德国队是他的足球初恋。所以几天后,当意大利在加时赛连进两球淘汰德国的时候,他跟随着巴拉克一起留下了泪水。那是他第一次为足球流泪。后来的决赛,他自然希望法国打败意大利,替德国报仇。后来的事,让全世界震惊,齐达内头顶马特拉齐被红牌罚下。一代大师就这样告别世界足坛,他和大力神杯擦肩而过的照片,让人惋惜。

    在决赛结束的那个晚上,马思然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的夜很短,他在夕阳下踢着球奔跑,又在奔跑里迎来日出。在此后的很多年里,思然同学依然会经常想起这个梦,他觉得这是他做过最美的梦。

    他想,他一定是爱上足球了。

    他把克洛泽作为自己的偶像,因为克洛泽天资普通却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了优秀的球员。

    他买了一身盗版的德国队服,一双30块的球鞋,一个50块钱的足球,正式成为了一个球迷。他甚至不知道欧洲5大联赛,但是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成为职业球员是不可能了,他要成为学校里踢球最好的人。

    转眼暑假就结束了,马思然要升高二了,他选择的是理科。因为他一直崇拜钱学森,励志成为像钱学森一样的伟大科学家。

    马思然所在的高中,每天下午放学和晚自修之间有一个半小时的晚饭和休息时间。开学第一天,下午放学之后,马思然就拿着球去了足球场。他期盼着成为全校球技最牛逼的人。

    球场上已经有两支队在踢对抗赛了,马思然坐在场边看他们踢,等着有人累了他就可以替换上场了。虽然他以前没踢过球,但是他觉得场上的人踢得也不怎么样,上去了踢后卫破坏对方进攻就行。

    他看着场上的战况,余光发现跑道上有个穿裙子的漂亮女生走过,他便扭过头去认真看了两眼。刚把头转回来要看球场上的情况,一个球朝着他的方向飞了过来,他刚转过来头,根本来不及反应,足球正中面门,鼻血立刻流了下来,马思然只感觉天昏地暗,这时跑来一个高个子男生说: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我是想解围来着,没想到踢到你了,我带你去学校门口诊所处理下吧。

    马思然说:没事,你也不是故意的,我自己去了就行了。心里骂道:你他妈的,我要是打得过你,我非揍你。

    可怜的小马同学虽然16岁了,可是身高却只有1米6。

    小马同学在决心要征服学校足坛的第一天,成功挂彩,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天妒英才,天才的路不免坎坷。

    他决定先去处理下鼻子,明天再去踢球,他觉得学校足坛还没有准备好迎接他这位足坛新星。他要再给他们一天的时间喘息,他将是对方后卫的噩梦。人,有的时候,就得靠幻想活着。

    第二天下午课结束后,马思然又来带球场,刚到球场,昨天一球爆头的那个高个子跑过来说:兄弟,昨天没事吧?马思然说,有事今天我就来不了了。

    高个子说:我叫林飞,来,和我们踢球吧,刚好还差一个人,我们缺个边后卫。

    马思然说:我以前可没踢过球啊。

    林飞说:你就破坏别人的进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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