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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百合在一旁大声笑着，大概被暴君用眼神凌迟了一遍，后来才收敛一些，记起淑女笑话别人的时候，至少要拿手遮着点。

    “世间物种千万种，女鬼不要，你还可以考虑其他东西，比方说妖啊兽啊……”

    我好心的提议还没说完，黎辞就冷哼一声，打断道：“我喜欢人。”

    “你喜欢人？你一个不晓得活了多久的鬼，居然喜欢人”我转过身来，瞪着黎辞，像是听到了全天下最荒唐的笑话，可我偏偏笑不出来。

    灵体鬼怪大多留着死前的执念，黎辞是个特殊的例子，大概是他存在的太久，所以只记得自己生前和司徒墨也是宿敌，就连名字，也是后来觉得有必要才随便取的。

    我不知道他的来历，他自己也不清楚，可他的存在感很强，我能够推测到他至少还能存在上百年甚至上千年，所以对他来说，不管哪一族的人类都是脆弱的。

    比起爱的死去活来后分离，我倒希望他继续纯情。

    未免他真的想不开，随便跑去找个女孩子谈恋爱，我尴尬的咳了咳，自以为好心的劝道：“就你这性格，还是不要去祸害人家小女生了吧。”

    “我的茶馆开张时，有个佝偻老头路过，他跟我说，第一个吻我的人类就是我注定的伴侣，不能违抗也不能强求。”

    黎辞说这话时，异常认真，我却觉得浑身冰冷。

    实在不想为这个暴君担忧，我抓了抓额头垂下的头发，烦躁的围绕大堂走了好几圈，才重新回到黎辞跟前，粗声问道：“你觉得有哪个笨蛋，会自作孽的跑去亲你？”

    “我觉得没有，所以我大概也要跟你一样，孤独终老。”黎辞老神在在的回答。

    意识到他在玩我，我挑了挑眉，不甘示弱的挑剔：“不，我们不一样，我是人可以老，你却永远只能这副样子。”

    “永远年轻不好吗？”

    “好你个头，年轻气盛的想偷懒都不成，要是可以，我就想过个童年然后直接做老太太，那样就什么事都不用做了。”

    我夸张的比划着，黎辞眨了眨眼，似乎没听懂。

    偏头见夜百合也是一脸的茫然，我尴尬的咳了一声，顺手将夜百合推到了黎辞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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