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外面大风大浪,斗得你死我活,而事件的中心人物杨继盛却是异常的平静,他镇定地呆在牢房中,等待着即将来临的暴风骤雨。 万事俱备,只求一死! 甬道内,鄢懋卿见陈洪倒向了夏慕一边,心中越发不安起来,因为严党最怕的人不是锦衣卫,而是东厂。 自陈洪掌得厂印之后,东厂上上下下全都换成了他的亲信,一切都得看他的眼色行事,外人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就算严嵩圣眷正隆时,其一言一行,也都在东厂的牢牢掌握之中。 是以现在陈洪的突然倒戈,势必会让如今的朝堂局势,再次发生变化。 “到了,伯爷!”陈洪走到黑暗的监牢门口,让人卸去上面的枷锁,对着夏慕一笑,却见夏慕看了看身后的鄢懋卿,陈洪不由得点了点头,转身看向一旁似在思索的鄢懋卿,冷冷道,“鄢大人,问话吧!” 鄢懋卿被陈洪的话打断了沉思,回过神来,瞧着黑暗中看不清虚实的牢房,对着陈洪笑了笑:“劳烦提督掌一下灯。” 陈洪看向一旁的狱卒,示意了一下。那狱卒厂番急忙命人将四周的牛油灯点亮。 夏慕顺着灯光瞧去,却是脸色邹然阴沉下来,只见潮湿而散发着恶臭的牢房内,杨继盛皮开肉绽,惨不忍睹,被廷杖打折了的腿骨,腿肉已经被打掉,一片血肉模糊,又因牢房中肮脏阴冷,蝇虫滋生,伤口开始恶化感染。 只瞧见,杨继盛恶化留着脓血的伤口处,里面还翻滚着蛆虫。 “椒山兄!”夏慕轻声喊了一声,双目不由得湿润。 疼昏过去的杨继盛,闻言慢慢醒来,借着灯光瞧着正张望的夏慕,见他没事,心中一松,凄惨笑了出来:“好在光中你无大碍,这我就放心了!” 夏慕有些鼻酸,冷冷看了一眼陈洪,怒道:“为何不给医治!” 闻言陈洪浑身一抖,隐晦了瞧了一眼鄢懋卿,意思再明白不过,显然是严嵩的意思。 夏慕怒不可遏,狠狠瞪了一眼鄢懋卿,只得冷冷说道:“鄢懋卿,你有什么屁话就快问,不要耽误本伯给椒山看病的时辰!” “伯爷,跟阁老做对,可不是明智的选择啊!”鄢懋卿冷笑一声,对夏慕满不在乎。 “哦!”夏慕收起怒容,表面看上笑呵呵,可是眼中却是一片冰冷,朝着鄢懋卿慢慢走近,靠近他耳侧轻声说道,“我无权无势的时候,能让赵文华死在东南,如今我权势滔天,你认为我杀了你,严嵩会为你报仇?” “赵……赵……赵文华是被你……”鄢懋卿听到这个消息,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惧,权倾一时的赵文华居然死在他的手里,心中起了恐惧,再也不敢跟夏慕对视,忙低下了头,对着杨继盛问话:“罪臣杨继盛,你上书进犯逼宫,背后可是裕王指示的!” 杨继盛闻言,冷冷看了一眼鄢懋卿,他虽然耿直,却并不笨,立马意识到了问题中隐含的巨大风险,却是大声答道:“除了二王,朝中还有人不怕严嵩吗?!” 听到答案的夏慕松了口气,但他知道危机还远未结束,因为严世蕃从来就不是一个心胸大度的人,他也从未期盼杨继盛会头脑发热,主动配合他陷害裕王。 事实上,严家父子的计划也才刚刚开始。朝中严党势力庞大,想要除掉杨继盛,拉裕王下水,似乎有点难度,但要杀了杨继盛,却是再简单不过!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