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何以解忧-《恩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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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孩子……”太后叹息,“偏生这么固执。皇帝忧心的就是你这般强硬。要我说,慕容瓒本就不是辽王亲生的,成就到底有限。往日他在辽东,不过是充当辽王的一杆枪,叫他打哪儿,他便打哪儿。这样的人,是个将才,如今咱们把他笼络在京里,优容以待,未始不会叫他生出安逸之心,长长久久地和畹卿在你身边,当半个儿子尽孝,不比旁人强些?也省去了畹卿日后伺候婆母,看人家脸色的麻烦。”

    贺兰韵不以为然,半晌露出一星嘲讽的笑,随即正了正容色,“看来皇上的意思,是想要畹卿施个美人计,好瓦解一个有为青年的斗志?可我的女儿,要为朝廷做这么大牺牲,我却是舍不得。自己一辈子没得个好姻缘也就罢了。母亲应该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忍过来的,为的也不过是全皇室脸面,更有一则,就为他搂显节是皇父当年钦定下的驸马人选。”

    她多少年不提这茬儿,陡然间连陈年掌故都说出来,让太后一时哑口无言。

    作为母亲,女儿的婚姻是她多年来的心病,虽说贺兰韵心态调整的极好,可女人一辈子没有过享受过夫妻恩爱,那种寂寞的滋味,她孀居之后多少能够体会。

    享尽荣华的长公主,为了贺兰氏蹉跎半生岁月,如今担忧自己独女的幸福,拒绝一切可能的危机,于情于理,真是让她再没有余地多言半句。

    春寒料峭,日影斜斜地照在廊下,室内炉火烧得极旺,慕容瓒正坐在书房里,展开辽东寄来的家信。

    这类走驿站送至而来的官样信函上,没有一字一句涉及他们父子筹谋之事,只写着慕容璎已归家,王妃欣慰之余,犹自惦念他。又说到他既心仪南平郡主,父母一向相信他的眼光,可惜远隔千里鞭长莫及,也只能帮着上一道题本,希望皇上能成全他一番爱慕之情。

    阅毕,提笔欲回家书,门外忽有内侍来报,司礼监禀笔徐公公奉旨前来,正在前厅候着。

    他忙整肃衣冠赶去花厅,和那徐公公见礼过后,方知他并不是来传圣旨或口谕,却原来是被太后打发来送赏赐之物。

    慕容瓒谢过恩,向他拱手道,“徐公公辛苦,劳你亲自跑这一趟。请公公代我向太后娘娘问好,待本王进宫面圣之时,再亲去寿康宫叩谢老祖宗恩典。”

    徐公公一面还礼,一面客气笑道,“咱家替太后娘娘办差,岂敢言辛苦二字。”

    言罢,慕容瓒已比手示意,侍女奉上茶来,双方这才坐下说话儿。

    徐公公抿茶,润润喉咙,方缓缓道,“老祖宗今儿召见了长公主,听闻没什么成效。万岁爷这一招不起作用,且他老人家这阵子把精力都放在琢玉上,估摸是想不出什么好由头了。那件事儿,要想推进,恐怕是不大好办,近来也没有合适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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