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章 探访普然寺-《神探孟雨之难解的刀痕》
候灵闪说:“没有什么,你说得很形象。有时候人自己看不清自己,旁人倒看得清楚。比如我老自称候爷,可有人就一定要叫我猴子。”
江战和郭世都要笑喷了。
而孟雨却没有笑,他回想了一下,似乎大家对自己的认识确实比自己更清晰深刻,还真是旁观者清。“难道我在大家眼里是个很怪的人吗?”他问着自己。事实上虽然孟雨并不多么高调,爱出风头,但他还是希望给别人留下一个智慧、豁达、开朗、随和又不乏个性的好印象。然而现在看来,别人对自己的印象并非如此,竟然自己还是个醋劲儿很大的人。
什么时候吃过醋?无非是江姐姐。但是,自己都二十二岁了,以前没有和女人真正接触过,也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女子,江姐姐是第一个。自己就只有这么一个倾心的人,在乎一些又怎么了?
看到孟雨沉闷地不知想着什么,大家自觉不再和他说话,而是谈论起苏北来了。郭世说:“我家世代在苏北,到我就是第六代了。皇上登基后,要肃清先皇的余党,尤其是与北燕有勾结的。先皇的几个兄弟,也就是当今皇上的叔叔,都重新封王。所以苏北现在最有势力的就是皇上的三叔宁王了。我们现在走的路都是他的势力范围。”
候灵闪很豪气地说:“宁王算什么?上次有个大雇主,花钱要我去宁王府偷皇上御赐的嵌宝龙凤杯,我照样趟进去就偷了出来。那帮王府家丁还追我候爷呢,让我一个无影脚全把他们踢趴下了,揣在怀里的龙凤杯照样稳稳地。俺就一个筋斗翻出来找雇主交差。”
江战笑着说:“原来候爷就是这么积攒财礼的呀?”
候灵闪一指江战:“小子,我现你最蔫坏,光看着老实。”
郭世看到孟雨好像又陷入沉思了。其实最早打交道,就是两个人一起逛街的时候,郭世已经习惯了。他在想,孟雨大概永远在想案子的事情,对懂他的朋友来说是专注,对不了解他的人来说,就是乏味了。
普然寺果然雄伟巍峨,规模很大。前后好几进院子,正院的大树遮天蔽日,树干都要两人合抱,只是树叶已经变深绿色,并且随着秋风吹来开始渐渐掉落了。郭冲以前并不信佛,和普然寺也无交往,最多夫人小姐们来寺上香,每年多给寺院布施就是了。直到郭冲身染痛风,突然觉得人生无常,才常来寺院,和清心大师成了好朋友,便经常帮助寺院给佛像重塑金身,维修寺院,重建藏经楼更是费扯了银子。以后在长期卧床之时,郭冲经常来寺院也是为了透透气。
听说郭冲来了,清心大师亲自出来迎接,郭冲从轿中出来,换乘一副滑杆,他并没有告诉清心大师孟雨他们的真实身份,只是说这是他的远房亲友。清心大师与他们寒暄之后,就让自己的弟子和郭世一起陪着他们逛一下寺院,先把寺院了解一下,下次来再听讲经。而郭冲就径直去方丈室听清心大师讲经了。
正是下午的时间,秋高气爽,逛起来倒是蛮惬意,只是寺院阔大,却安静而幽远。往来的和尚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没有人出喧闹的声音。想必暮鼓晨钟之时,更有着佛家之地的庄严与空灵。郭世陪着几个人连逛带听清心的弟子讲解,等走遍了几进院子,再进殿拜佛已经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大家的肚子都咕咕了。弟子带他们来到用斋饭的地方,郭冲已经在等他们了。看到几个人进来,清心大师又与大家打了招呼,便和弟子出去了。
果然是名寺的斋饭,今天寺院特地安排了一整桌素席,都是猴头面筋,豆腐萝卜、山菌蘑菇和笋干等,倒是烹调得十分鲜美,汤和面饼也很好吃。大家都饿了,眨眼间风卷残云,郭冲看着大家吃得精光,十分高兴。
用毕素斋,清心大师亲自来送,并让弟子给郭冲拿上寺院特制的治痛风的药,特别叮嘱:“郭施主一定要按时服用。”然后又让弟子奉上两册普然寺弟子亲自钞的佛经,郭世急忙上前代父亲接过收好。
等辞了清心大师,出了寺院上了回家的大路,走到半路的时候,郭冲突然从轿里伸出头:“几位年轻人!素斋没吃饱吧,回庄定会酒肉尽兴!”
候灵闪笑起来:“哎呀妈呀,这素席吃的,咋感觉那么神圣捏?我候爷都好像被佛光沐浴了一样。”
郭冲对候灵闪笑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候爷是有慧性的人,好在你平日就不滥杀。你的心定是宁静的。”
候灵闪吃了一吓,眨了眨眼:“啊?郭庄主您说话怎么和从前不一样了呢?猴子大多时候问心无愧的,只是有的时候还是贪点小财,但一定要取之有道。”
郭冲点头赞道:“这也已经不容易了。行走江湖,能做到候爷这样的,也是仗义正直之人。”
候灵闪搔搔头皮:“庄主这么夸猴子,猴子怎么这么不自在呢?”
江战笑说:“平时被虐得太多了吧。”
候灵闪冲江战翻了一下眼睛:“去!我现你小子好像有点打算跟候爷过不去的意思。”
江战忍不住扑地笑了。
只有郭世注意到,孟雨几乎没有说什么话。
回家山庄,大家简单洗漱了一下,便来到正厅。厅里灯火通明,大桌子已经摆好,烧烤架也已经架好。一个厨子样的人正在烤一只肥羊,香味传出很远。旁边长长的硬木几上放着几坛酒。
郭冲已经坐在主人位上,笑着说:“站起不便就这里给大家问好了。”
郭威也笑着道:“几位贤侄都是贵客,第一天来双凤山庄,定要一醉方休啊!”
郭世已经拿起刻花的大银碗,端起一坛酒,给大家斟起酒来。那清冽淳厚的酒从坛子里一倒出来,一股浓烈的酒香散出来,和架子上烤肥羊的香气混合在一起简直令人口水流到三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