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星星里的美丽-《九宫瀚海》
第(2/3)页
古一舟忽然想起了徐曼,徐曼确实很美,美的出尘,美的像天仙,徐曼和楚墨截然相反,她人在江湖却不在江湖,她调皮的很可爱。
古一舟手里拿着楚墨写给他的信,信明明很轻,他却感觉很沉重。
不用想他都知道里面会写些什么。
他不想去看,他知道,他看了一定会伤心。
古一舟控制不住的去想,纸上写的不过是字,却像是她来到身边。
古一舟最终打开了楚墨的信,看了里面的文字。
楚墨深爱着他,楚墨的文字充满痛苦,古一舟也在痛,他对楚墨太残忍,楚墨写给他的信很简单,楚墨只说:“古一舟,你一定要活着,活着走下去。”楚墨祈求在古一舟活下去。信纸有几个地方已经褶皱,水渍渗透了这页信纸,那不是水是楚墨的眼里,楚墨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流了泪。
古一舟流了泪,伤心的泪水。
古一舟没有对楚墨说过爱她的话,没有甜言蜜语,没有海枯石烂的誓言,他爱的深沉,爱的不知不觉,甚至爱的莫名其妙,爱情总是不期而遇,可以用一眼爱上她,用一天爱上她,可一旦错过,却要耗费一生忘记她,反倒楚墨敢爱敢言,为他付出了自己。
古一舟愧对楚墨。
古一舟望着楚墨的信,像是望见了楚墨,他深情的道:“保重!”
宁静的一天,难得的一日,古一舟陶醉在这一日里,他只拿着楚墨写给他的信,他安详的睡下,没有纷争,没有利益,安详,宁静,令人魂牵梦绕,信里有爱,楚墨的爱,爱真的很简单。
风刮进了古一舟的院子,风里有海的味道。
幻梦星海是个安详宁静的地方,坐落在海上,是海上一座孤岛,古一舟走出了别苑,走在长廊里,长廊中传来笑声、哭声,他们在哭在笑,可在哭声里和笑声中找不到烦恼,他们笑与哭都很平静,古一舟能够听的出来他们开心的哭、开心的笑,长廊中还有武器击打的声音,金属相击的声音很紧凑,他们打得一定很激烈,像是遇到了知音。
古一舟走在这里,见到了很多人,他也在找人,找相识的人。
他也在找他们杀人的证据。
古一舟没有找到证据,可他是高兴的,他见到的第一个熟人就是他最想见的人,贺御风。贺御风望见古一舟也非常高兴,他们四目相对已经什么都不用在说,古一舟上前给贺御风一个拥抱。
古一舟把贺御风抱的莫名其妙。
贺御风实在是没有料到古一舟突如其来的热情。
古一舟在贺御风耳边悄悄的道:“没有什么比你来了更让我高兴,帮我跟踪无心水。”
贺御风点了点头,他知道古一舟的意思,他们都不会放过凶手。
贺御风拉着古一舟前行。
贺御风道:“你要小心,城隍爷的功夫高深莫测,不在你之下,勾魂更是冷酷无情。还有,霍鲸已经在江湖上放出了口风,他不会放过你,他遣九帮十八寨的四暗影和你作对,四暗影都不是省油的灯。”
古一舟倒是不担心自己,他也没有将霍鲸放在眼里,他道:“城隍爷暂时不会伤我,我不为我担心,倒是为你担心,他们都不是易于的角色,跟踪他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实在为你担心。”
贺御风道:“能帮助古一舟,和你并肩作战是我一生最大的乐趣。”
古一舟开心的笑,贺御风本就是他的朋友,肝胆相照,他们本就不需要多言,古一舟的牵挂不少,他道:“唐门境况如何?”他挽住了贺御风的手臂,紧张的说。“唐老大是否还好?”
“唐老大不是轻易就能被击垮的人,他还好。白发人送黑发人最痛苦,唐老大很伤心,但他坚强的面对一切,唐老大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有唐老大在唐门相安无事。”贺御风叹了一口气,他忧心的说。“因为漫天翎羽,因为唐影,梁王一定问罪唐家堡。”
古一舟道:“要来的拦不住,我们也不是逃避的人。”
贺御风道:“唐老大曾经派过人去梁王府,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梁王根本不买唐门的帐,梁王像是在一心为难唐门,梁王好像要唐门彻底屈服,他召集了散布四方的百余名骁骑卫,不让唐家堡好过。”
古一舟道:“若是最后没有办法,唐门只有举族迁到水浒泊。”
贺御风道:“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空气中弥漫着香气,阵阵酒菜的香气飘到了他们的身体里,这里是幻梦星海的大厅,金碧辉煌,梁柱上雕刻龙纹,一个粗狂的虬髯大汉,他的全身的肌肉像是经过千锤百炼,他流行阔步迎来,古一舟知道贺御风为什么拉着他过来,这大汉是他的朋友,关外三山的当家,韦浮屠。
韦浮屠上前,拉住古一舟的手,他道:“我本应该在你醒来的时候就去见你,可是碍于主人的颜面,只能压住和你一叙的心思,还是多亏贺御风把一舟带来,我忙中偷闲,才能和一舟相聚。”
古一舟笑道:“能有一叙就好,更何况备了精致的酒菜。”
韦浮屠哈哈一笑,他笑的很开心,他拉着古一舟上了主席,他道:“知道你喜欢醉仙楼的酒菜,我亲自过去把他们的主厨请了过来,特地做了一桌子你爱吃的菜,酒更是好酒,窖藏六十年的女儿红。”
贺御风呵呵一笑,埋怨道:“韦浮屠啊韦浮屠,你倒是好,只想着古一舟,该罚。”
韦浮屠没有说二话,他拿起酒杯,他道:“韦浮屠考虑不周,自罚一杯。”他一饮而尽,倒是豪爽。
酒的确是好酒,菜也很精致,古一舟吃的可口,喝的也很好,但却不是最好,三山门开铁甲传,金刚一怒喝九州,‘金刚’韦浮屠名不虚传,一身不动如山的铁打功夫世间难逢敌手,可他……
古一舟道:“料不到‘金刚’韦浮屠竟是幻梦星海的人。”
韦浮屠喝了一口酒,古一舟好像说到了他的心头,韦浮屠的情绪一下子低落起来,他叹息道:“日子不好过!养活三山的一群老小不是件容易的事,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倒是三百六十行行行不中用,我越坚持生意越赔,不但赔掉了祖宗传下来的参行家业,更赔光所有兄弟们的钱,家业转手到了幻梦星海,我只好来投希望赎回祖宗的基业,让兄弟们和三山的老小好过些。”
贺御风道:“韦浮屠是侠义之人,为了兄弟老小可以牺牲自己。”
古一舟拿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他道:“韦兄的志向定能得报,酒菜钱不能让兄弟破费。”
韦浮屠欣慰的笑了,他硬气道:“韦浮屠烂命一条,说不定那天成了刀下的亡魂,我可以吃糠咽菜,但我不能让三山的老小跟我一起吃糠咽菜,赔掉祖宗的基业,我韦浮屠下了九泉给他们磕头赔罪,但我韦浮屠人在江湖,可以对不起自己,就是不能对不起兄弟,有你们这样的朋友,韦浮屠就不枉此生。”
韦浮屠将银票推给了古一舟,他们一起举杯喝了一杯。
古一舟道:“都是五年来水患惹的祸。”
贺御风说:“人不与天斗,我们也斗不过老天爷,老天爷不让我们好过,我们毫无办法,五年来洪水不断,庄稼颗粒无收,家禽畜生养不活,朝廷的蠹虫又在啃,吃一口饭都难,别说来往的生意,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能活下来已经不错。”
古一舟没有续言,兄弟一聚充满开心,戒心自然少了。
韦浮屠和贺御风没有注意,古一舟已经注意到,有个人脚步很轻,他像是在飘,飘着过来,只有鬼才飘,他像是个鬼,他带着鬼的面具,他们面色是青色的,像是死了的僵尸脸,两颗獠牙从嘴里探出来,延伸到下颚底,面具张开的嘴里有血色,他的右手在被齐腕砍断,现在已经挂上了寒光闪闪的铁钩,铁钩如月,没有月的美,只有月中的寒。
突然,清风带来了寒钩,直钩向韦浮屠首级,钩下他的命。
韦浮屠听的风声,侧目一望,见恶鬼之面已经畏惧三分,再见无情的钩子,更是肝胆俱裂,他心中一敛,面色刹时铁青,他胆寒道:“勾魂使者,何故取韦浮屠的性命?”
古一舟心中已经隐隐猜测,他是勾魂。
古一舟听过勾魂,没见过勾魂。
古一舟见到勾魂,他想起了易成空,他们都很冰,都喜欢要人的命,断人的魂,但易成空还有人味,因为易成空还有楚墨,这带面具的勾魂使者却像是个石头。圣上曾言,勾魂和城隍爷均是王朝重臣,古一舟不识勾魂,因勾魂右手齐断,而王朝内有如此功夫者,无一不是手脚俱全。
韦浮屠见钩杀来,他却像是定了魂,他像是傻了一般,呆呆坐在那里只等勾魂取命。
勾魂只有这一钩,可他的人仿佛融进了这钩子里,钩子是他,他即是钩子,他只要出钩,便有魂丧在他的钩下,这一钩来的明明很慢,韦浮屠却觉的这种慢熬心,他每一刻都在承受这钩子带来的熬心之痛,他本有千百种方法躲开,可他却感觉无论如何动,这钩子钩掉他的魂,钩子未到,可已经钩住了他的心。
韦浮屠的魂掉在了钩子上!
“我命休矣!”
韦浮屠一声凄凉的呼喊。
突然,一只酒杯旋转着打向这只钩子,钩子一横,砰的一声响,酒杯自一点而裂,刹那碎成粉末。勾魂一钩向古一舟杀了,其势惊如闪电,可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一钩竟然无声无息,古一舟心里一沉,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招式,他也识别不出这勾魂来自何门何派。
这世上没有人抵挡这钩,古一舟也不能抵挡,他的人已经开始望后退。
无声无息的一钩,如附骨之虫,紧紧依随,古一舟退的再快也没这一钩来的快,何况他已无路可退,他的身子已贴在了大厅的石壁,钩子已闪电般钩向他的脖子,就算他还能往两旁闪避,也没有用,他身法的变化,绝不会有这钩子一闪而已的变化快,眼看他已经死定了,他的身子突然瘪了,这一钩本已算准力量和部位,再也没想到古一舟竟然突然薄了。
古一舟总是很有办法躲过危机。
不可思议的变化,真正高手过对自己出手的没一分力量都算的恰到好处。
间不容发的刹那古一舟也已经出手,他伸出一只手掌贴住了钩子,他这双手像是带有魔力,他竟然引着钩子钩向勾魂,没有人能够形容这一招的巧妙和速度,若不是亲眼看见的人甚至根本无法相信。
勾魂的人早已不再这一钩的击势之内。
叮的一声响,古一舟手掌上的钩子落到了地上,勾魂的钩子脱了他的断臂。
勾魂没有望古一舟,仿佛古一舟根本没有和他交锋,勾魂望向韦浮屠:“我没有吩咐你招呼他们!”他说了话,可却不像是用嘴说话,沙哑的声音仿佛是从喉咙中挤出来。
韦浮屠恭谦道:“小的违背了统领的意思,是小的的错,小的该罚。”
勾魂冷哼一声,他道:“狗东西,丢幻梦星海的脸。”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