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毒妇重生向善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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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派去的人回来说,丞相压根没在府里,倒是守城递来消息说,丞相已于两个时辰前出了城门,逃走了!

    彭子兴先是一愣,接着一喜,后来又忧上了。

    他能做上大统领一职,全靠他自己会拍马逢迎,真本事一点没有,若是没了丞相仰仗,他往后该怎么混下去?

    但转念一想,他已经是大统领了,朝中又有几人能扳倒他?丞相走了也好,他就有机会接替他的位置,成为新皇的心腹。

    且说,彭子兴正人五人六的在城门口做样子呢,哪知丞相竟自城外回来了。

    彭子兴见到他的当口腿就软了,直觉就要下跪,但陡然惊醒,如今丞相是戴罪之身,杀了关内侯的亲外甥女,看皇帝那勃然大怒的样子,看来是忍了丞相许久了,丞相这棵大树恐怕是要倒了。

    那此时此刻站好队就显得尤其的重要了,彭子兴挣扎许久,终于做了错误的判断,于是他大喝,“来人啦!拿下罪臣南宫瑾!”

    南宫瑾高坐在马上,就见彭子兴一张脸变来变去,比戏园子里耍戏法的还精彩,不想,他最终竟说了这话。

    也巧了,彭子兴刚下令,突然自百姓堆里跳出两人,口内嚷嚷着,“南宫狗贼!拿命来!”

    说来,这刺客也笨,既然要杀就偷偷摸摸的杀好了,人还没杀呢,先喊上了,结果跳出来的瞬间倒还蛮高的,看样子像练过,结果尚未落地就被南宫的贴身护卫一剑毙命,另一个则刺穿了肩胛,被一脚踩在脚底下。

    南宫瑾自辅佐福王登上王位,独揽大权,被刺杀也不知多少回了,各样的人都有,南宫瑾坐于马上,神色不动,护卫将那人的头几乎踩进泥坑里,喝问,“谁派你来的?”

    “狗贼……”那人将嘴里的泥吐了几口,先是义正词严的大骂了几句,英勇无畏的义士一般。

    南宫听的不耐,一挥衣袖。

    护卫会意,手起刀落,那人哼都没哼一声,旋即没命。

    南宫瑾抬眼一扫,手中一弹,人群中有人哎哟一声应声而倒。

    护卫连忙自人群中架出那人,那人双腿软的根本站不起来,尚未到近前裤子已湿了,滴滴答答,传出一股异味。

    南宫瑾蹙了蹙眉头。

    那人倒是自觉,不等护卫逼问,就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将那几人刺杀南宫瑾的缘由给说了。

    原是南宫瑾自那日在皇帝的清凉殿亲手杀了那个伶人后,越想越气,命人彻查折子戏的事。

    其实那折子戏本也没什么,起先还是歌颂花小神医曾经的善举,但是这世道总有些不怀好意,心肠龌龊的小人,因着花小神医貌美,就被编出了各种各样的荤段子,还在戏台子上演出了。其中不乏对南宫心生恨意的文人恶意诽谤。

    国乱,人心也跟着乱了,礼仪道德似乎也不讲究了,只求今朝有酒今朝醉,放浪形骸,纵情享乐。

    南宫瑾因着花吟被恶意编排,大怒,下令严惩涉事人等,由此,一家接一家的戏院被查封,被砍头流放者不下两百余人,此冤案后被载入大周史册,史称“折子戏冤案”。

    南宫瑾没听他说完,就驾马走了。

    护卫一脚踹开那人,只不过那人当时没死,事后却疯了。

    却说彭子兴眼见着南宫瑾当着他的面杀人,只道他这是要杀鸡儆猴,哪还敢兴师问罪,有半分不敬,忙上前将大长公主与关内侯告御状,绘声绘色的给说了。

    南宫瑾一大早被那裸女吓的不轻,此刻听闻居然是关内侯的亲外甥女,颇觉诧异,暗道一个闺阁大小姐怎么就上了他的床,他原本只道是府内养着的美姬,关内侯美意送来伺候他的,杀了就杀了,根本没往心里去。转念一想,恍然反应过来了,嘴角一扯,一抹冷意就凝上了眸子。

    回了城内,禁军为其开道,不明情况的百姓还道丞相巡街来了,俱都跪了一地。

    有不少文士躲在茶馆或酒楼里悄悄的骂,数月之间,南宫瑾从一代贤相变成了奸相,落差有多大,某些文人雅士心中的狠意就有多深,寻常百姓谁当权他们不关心,他们唯一关心的就是肚子能不能填饱,能不能安稳度日。

    他风采卓然,气势逼人,百姓纷纷埋首不敢多看一眼,自然也有个别的。

    南宫瑾一眼就瞧到了,那娃娃儿大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远远的又是冲他招手又是冲他笑,嘴里含糊不清的也不知在喊些什么。

    那小小的人儿,容貌倒与她姑姑益发的像了。

    南宫瑾远远瞧着,笑了。

    而抱着她的小丫鬟在与南宫瑾的视线对上后,吓的面无人色,抖若筛糠。

    这之前南宫瑾寻了个借口罢免了花大义与花勇的官职,将他一家老小软禁在西门弄,暗中却命孙掌柜以朋友之名接济(乌丸铃花名义上的叔伯父)。

    外人只道是他一家因为永宁公主与晋安王私奔一事受牵连,殊不知,南宫瑾此举只不过是假借官府之名软禁,却有效的杜绝了那些激愤的民间义士寻衅滋事,护了花家一家老小周全。

    但花家却不这么认为,他们担惊受怕,惴惴不安,尤其自花容氏等随同南宫金氏上香祈福后一直未归,他们甚至已经肯定花容氏已遭不测了。

    花大义素来与妻子伉俪情深,受不了如此打击,日日饮酒度日,后来家里不给酒,他就横冲直撞的要出去,与看守他们一家的官吏发生了数次冲突。若不是南宫瑾暗中有过吩咐,只怕是早就没命了。倒是官吏遭了殃被他打的很,后来换了一批守门的,都是彪形大汉,花大义再耍横,那些人就将花勇拽出来打了一顿,也没打到筋骨,却也叫他皮开肉绽了,花大义被吓住了,再不敢耍横。

    丫鬟带着花蕊偷跑出来,也是因为花蕊调皮,一个人从狗洞里钻了出去,照顾花吟的丫鬟为了捉住她也从狗洞里钻了出来,小丫鬟身量小,爬出来倒也轻松如意。

    待小丫鬟钻出狗洞,花蕊已经跑远了,小丫鬟捉住她正要拖回去,奈何花蕊被关的久了,

    小丫鬟捉了小小姐本是要爬回去的,奈何闺女哭闹,又踢又打就是不愿回去,恰巧绕着院墙巡逻的官吏走了来,小丫鬟吓的面无人色,抱住花蕊就跑了。

    这一跑花蕊是高兴了,本来这小丫鬟也是半大的孩子,玩心重,大孩子带小孩子一下子就被街上的热闹景象吸引了,因为没有人认识她们,俩孩子手牵着手,越是人多的地方越是往里头扎。

    岂料,就是那么巧……

    南宫瑾勒住了马,偏头跟随从耳语了几句,旋即就见那随从朝人堆里走去,转眼功夫花蕊就被随从抱在了怀里,小丫鬟惨白了一张脸,叫又不敢叫,哭又不敢哭,就跟着那彪形大汉一路的小跑。

    南宫瑾没管他们,打了马照旧往皇城走去。

    偏生朱家米铺就在正阳街上,朱大小姐赶早儿盘账来了,人在二楼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虽说她曾经对南宫瑾单相思了好一阵子,但自从南宫瑾辅佐福王登基,到现在的权倾朝野,后又制造了数起冤案,朱大小姐对他的感情就变得复杂了起来,真真的爱恨交织。

    且说南宫瑾半丝儿都没叫彭子兴为难,直接去了皇宫。

    只是没叫他为难,还是叫他为难了,皇上是命他押解南宫瑾回宫受审,可他这大摇大摆的样子哪里像是戴罪之身,不仅如此,皇宫大内,他的贴身侍卫还带刀见驾,这是何等的嚣张,完全没将皇帝放在眼里啊。

    南宫瑾见彭子兴面上表情变来变去,冷声问道:“彭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彭子兴犹记得前段时间宫内传的沸沸扬扬的,南宫瑾不仅将皇帝从龙床上给拽了下来,还当着他的面在清凉殿杀人,心内憷的慌,哪还有胆色说一句惹他不高兴的话,只哈腰弓背,“丞相请,丞相请这边请。”

    却说那皇帝,原本带了几个美人光天化日之下就在御花园里做那苟且之事,听宫人远远来报,说丞相来了。

    只吓的皇帝当时就软了,慌里慌张穿了几件衣裳,恍然想起一事,问管事的公公,“他是怎么过来的?是彭子兴押着他过来的还是……”话还没问完,南宫瑾清朗的声音就传了来,“皇上,您想我怎么过来?”

    皇帝见他衣冠整齐,身后又跟着几个一看就知道武功高强的护卫,而他的大内统领居然是一脸谄笑的跟在他身后,皇帝恨的心里都发苦了,面上却不得不扬起了一抹大大的比六月的酷暑还要灿烂的笑容,口内道:“爱卿怎么过来了?昨夜爱卿可是喝的酩酊大醉,今日合该歇一歇。”

    南宫瑾说:“臣听说大长公主对在下有些误会,今儿早天没亮就来陛下这里告御状了。”

    皇帝笑容尴尬,“既然丞相说是误会那就一定是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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