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毒妇重生向善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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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吟察觉有异,问,“小郡主,您哪里不舒服吗?”

    小郡主看了她一眼,突然说:“花吟,你来给我看看吧,这几日老是有些不得劲。”

    花吟摆摆手,“我不行的。”

    小郡主直接将胳膊伸到她面前,说:“你怎么就不行了,你家不是有个小神医么,你和他是亲姐弟,就算是耳濡目染,也稍微懂点医术吧,快看,快看。”言毕直接拽着她的手搭上了自己的手腕。

    花吟无奈,只得让她坐好,诊脉。

    小郡主的心思全不在诊脉上,看到花吟葱白般的细嫩手指,冲孙蓁说:“你瞧瞧她这手,还是人的手嘛!同样是人,怎么差距就这般大!”小郡主生来肤色偏黄,但是却很健康,此刻与花吟细嫩白皙的肤色放在一起,肤质好坏那就是天差地别了。

    花吟只诊了一刻,就诊了出来,面上一喜,说:“恭喜小郡主,您这是有喜了!”

    小郡主还在抱怨老天不公,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一听这话顿时就傻了,半晌,双手捧住脸,不敢置信道:“你说,我肚子里有孩子了?”

    “正是。”

    “没搞错吧?”

    “呃……”花吟不敢托大,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可不是小神医。

    小郡主却突然捂住她的嘴,“一定没搞错,你是花小神医的姐姐,怎么可能会搞错,呀!我要当娘了!呀……”她兴奋的站起身,一溜烟的跑走,又似乎想起来身怀有孕,急急站住,嘴里仍旧念念有词。

    屋内的二人见她一阵风似的来又一阵风似的走,继而,相视一笑。

    “三小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可否请您如实以告

    。”花吟突然郑重其事道。

    孙蓁抬眸看她。

    “你真的爱他吗?”

    刹那,孙蓁原本苍白的脸红霞满天,眸似含了水雾,说:“爱又怎样,不爱又怎样?他待我不过异性知己,若不然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远嫁,不闻不问。”

    “怎么会!他……”他是大周的王爷啊,他是个心中有沟壑的人,不会为了儿女私情弃国家大义于不顾,他要是不在乎你又怎会过来探望你,只是人生在世总有太多无奈,他不是不爱,而是不能。

    “那如果,金国太子真的看上你了,你怎么办?”

    “怎么办?”她惨然一笑,“我是镇国公府的女儿,亦是大周的子民,我嫁过去的目的是什么,我就为了那目的好好的活,直到我再无价值。”

    花吟当即就被三小姐感动了,太高尚了,不得不说,她和凤君默真真般配啊,都是为了国家大义能牺牲小我的人。

    若是她,她就做不到,反正换做上一世,要是有人这般算计她,她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也不叫旁人称心,凭什么,你们要和谐团结,就要牺牲我?欠你的!

    也因此,她最终亏欠了许多人,至少,她是欠了三小姐一条命。

    说出了心里话,孙蓁郁积于心的心病也算是解开了,本来她落水说是不想参加皇宴,其实她比谁都清楚,她是逃不掉的,她只不过是借此想让那个人来看她罢了。她被禁足了,除了如此别无他法,如今他的态度已然很明显,果然,一直以来都是她的一厢情愿,如今,她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心病去了,身上也没什么不自在得了。

    花吟本要为她诊治,她推了她的手说:“本来就没什么大病,我装的,”言毕就要下床,“我看外头阳光正好,我这也躺着好些日子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二人相携而行,本来丫鬟婆子们还拦着不让,后来见三小姐气色大好,就跟之前并未生病一般,无一不纳罕,忙派人将这好消息报告给老夫人。

    孙三小姐看着丫鬟争相奔走相告,冷嗤一声,低声对花吟说:“瞧见了吧,每回这样,我就特别喜欢你家那只黑獬,有它看着,什么妖魔鬼怪都休想近身。”说到这儿她又黯然神伤的垂了眸。

    花吟照旧面纱敷面防晒,闻言想起花谦的交代,忙将辫子从白纱内扯了出来,说:“花谦说这是你的珍珠,他说他毕竟是男子,如今身姿挺拔,想遮掩都遮不住了,不方便过来探视你,只能叫我将这个带给你,喏,这珍珠也是他串的,手巧的跟个女孩儿似的……”

    “是吗?他真的是因为这个不过来?”孙小姐黯然的脸突然亮了起来,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只不过花吟一直垂眸摆弄自己的发辫没有注意,说:“我现在拆开辫子不方便,回头去了你屋内,再拆吧。”

    三小姐点头,说:“好。”喜过又悲,刚刚想通又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我看那边大片的花海,我们去那吧。”花吟指着东北角说。

    “那是紫薇花,”三小姐说:“妹妹,你今晚不要回去了,陪我一夜可好?咱们姐妹一处说说话,也许过了明日,我便是想也不能了。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我那个四妹妹,今儿个你也瞧见了,她是我的双生姊妹,自小身子骨不好,早先,我知你神医名号,就想请你来我府上替我那四妹妹瞧瞧,奈何那会儿你毕竟做男装打扮,颇不方便。此番,就有劳妹妹了。”

    花吟笑,“可巧了,我的那套装备都带了。”

    二人慢慢步入紫薇花海中,忽而听到一声女子怒斥下人的动静,孙蓁眉头一皱,对花吟说:“妹妹先去东边那个亭子,沿着这条小径,到头就能看到,我待会就去寻你

    。”

    花吟不解。

    孙蓁说:“是静娴郡主,我三嫂,她为人太过善妒,若是见到妹妹这样儿,指不定又要寻什么事端,妹妹能避开最好避开,没的被气着了,不合算。”

    静娴郡主是大长公主的女儿,心里一直恋慕着凤君默,长公主也一直一力撮合他姑表兄妹,奈何凤君默对她没有半分心思。去年,也不知孙涛用了什么法子,迫得静娴下嫁了。自然那些龌蹉的不和谐手段,孙蓁是无从知晓的,只是静娴嫁入国公府后,就没有一天是安生的,一会寻这个人茬,一会又找那个人事,总之,就是可着劲的折腾。本来孙涛还对她有几分新鲜劲,现在渐渐也厌烦起来,若不是碍于她的身份,早就撕破脸了。

    却说花吟听了孙蓁的话,一路小跑着离开,在她心中,静娴郡主既然恋慕凤君默,而凤君默与孙蓁情投意合,情敌见面少不得要冷嘲热讽,尤其是孙蓁现在要外嫁,静娴郡主肯定心中万分得意。孙蓁在这样的情形下,自然不希望旁人看了笑话,花吟表示理解,自然躲的分外快。

    她跑的一头虚汗,扯了白纱,只松松的搭在头顶,不多时,果见个小亭子,正要拾级而上,忽听得一人愤愤道:“什么鬼地方!转来转去也转不出去!”那是金语。

    花吟蓦然转身,就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自林子内走了出来,身形高大,微微发胖,大略是真的生气了,眉头紧紧皱起,显出狠厉之色。身上金钩玉带,描金短靴,自成一派贵气。

    那与南宫瑾有几分相似的眉眼,花吟只略略一顿,就想起他是谁了?上一世的她在宫中伺候太后,远远见过这瑾太子两回。如今记忆重叠,又见他这幅打扮,结论不言自明。

    耶律丰达本是受孙涛盛情相邀来府中游玩,岂料半途这小子不知跑哪去了,害的他迷了路。

    只是……眼前这美人……

    一阵风过,吹走了花吟盖在头上的白纱,耶律丰达只觉得如锦繁花刹那黯然失色,眼中只有一人衣袂飘飘,灿烂若星辰,缥缈似云雾。

    似是被勾了魂魄,耶律丰达不自觉的追着那白纱跑,心乱了,话也说的结结巴巴,“姑娘等着,在下给你捡回来。”

    “哎……”她想说不用,但看着他那张丢了魂魄的脸,心中当即做了个决定。

    本来还觉无计可施,不成想,机会来得这般措不及防。

    而,机会也是稍纵即逝的。

    花吟看着他跌跌撞撞追去的方向,展了笑脸。

    耶律丰达只觉脑子一片空白,心似万马奔腾,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不想扑通一声掉落在清荷掩映的清池中。

    花吟笑的不行,问,“你是笨蛋吗?”

    耶律丰达惊异,她竟然会说金语,而他堂堂金国太子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骂他是笨蛋,他不觉恼羞,反觉甜蜜不已,心驰神荡。

    她朝他伸了手,“上来吧,我拉你!”

    耶律丰达心如擂鼓,那只手细嫩的,仿若只要轻轻一握就会折断一般,他迟疑着伸出手。恰在此时,紫薇花林中突然传来了乱糟糟的呼喊声。

    花吟故作一惊,朝他俏皮一笑,而后头也不回的躲进了林子里,眨眼间消失不见。

    耶律丰达想大喊着叫住她,奈何失声,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只呆呆的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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