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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我跟卜筹是父子关系了！”

    蓝眼睛一时气急。话到嘴边，又突然憋了回去：“哼！那是你忘记了，就像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一样！不过在你想起来之前，我很乐意跟你说说这些事。”

    顿时感觉心中有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其他什么念头都顿时被抛在脑后。

    就算我差不多可以接受自己是个老妖怪的事实，但是单身近三十年，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我说，我有一个儿子。而且重点是，这儿子看起来比我还大，这不是坑爹吗？！

    听过天上掉馅饼的，没听过还有掉儿子的……！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精彩，所以蓝眼睛才会一直似笑非笑地盯着我：“你的样子，看上去很吃惊啊，真好笑。”

    看上去很吃惊？应该是确实很吃惊，好吗？

    “卜筹跟我是父子，这话你从哪听来的？”我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最近什么稀奇古怪的没见过，哪能就这么乱了阵脚？

    蓝眼睛耸了耸肩，摊了下手：“阿筹告诉我的。”接着又沉吟了一会，好像是在回想什么，“嗯……已经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后来他就没再提起过了。不过……”

    “不过什么？”脱口而出，思绪还停留在他的前一句话上。如果真的是卜筹自己说的，跟我是父子关系，那我应该是无话可说，只有认了。

    他眯着眼。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下：“阿筹好像一直都以为你死了。”

    “嗯？”

    细想想，也对，“我”从杨运变成“杨灵一”，又不是什么人尽皆知的事情。何况连我自身都一直认为“杨运”是我已经亡故的爷爷。

    蓝眼睛说话很跳跃，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又在说另一件事了：“其实一开始被派去德国当内应的，是本身就是德国人的我。后来不知道阿筹从哪看到了你的档案，才主动要求接替我的任务。”

    这么说，卜筹本来就是这边的人。而且他早就知道我的秘密，知道我就是杨运，一年前来家里找我，让我“重新认识”他，这也不是什么巧合。

    蓝眼睛站起来，揉了两下被我揍疼的地方，吸了几口凉气，才又继续：“我只在三十年前见过你一次，对你几乎没什么印象，所以一开始也没在意。直到阿筹这次受重伤被带回来，我才调查起你的身份，发现你就是他那个狠心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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