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话 你真狠心-《让心爱上呼吸》

    出了家门,果然在不远处,见到了莫少的身影。

    今天的天气格外阴沉,就连风吹过,也带着冷冽的冰凉,在耳畔呼啸而过,就像动物的嘶吼,沉闷、压抑,做着一触即发的咆哮。

    莫少一身黑色大衣,垂首倚在车身,看不见表情。唯有一双不时交握的手,出卖了此时他的不安与紧张。

    我一步步的走向他,脚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却也是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在他骤然抬头的刹那,我站在他面前,轻轻的说:“哥。”

    不过一夜,他眼底的浓黑更甚,一双眸子少了平时的温润柔和,多了几分局促,就像一颗珠子失了光泽,暗淡不已。

    “伊伊,昨晚上……”

    “昨晚上你喝醉了,看你脸色很差,还有不舒服吗?”我阻了他的话,“要不你别去公司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有华天琪在,你这个当老板的偶尔偷懒一次也没关系啊!”

    我说的轻松,可维持的笑容在莫少的注视下有些僵硬。他定定的看着我,用着从未有过的认真不容置疑的说:“伊伊,我为昨晚的事情跟你道歉,是我不对。可是,伊伊,你知道我的心思,我喜欢你,我从来都只喜欢你。”

    他坚定的目光牢牢锁住我的眼睛,不容躲避。可是,太过专注,太过深沉,完全不似之前的柔和,反倒让我退却。我压着嗓音低低的喊他,“哥……”

    莫少突然伸手,擦着手背在我脸上摩挲。皮肤接触的刹那,是止不住的寒意。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他的手冰凉刺骨,就像冬日里的水,哪怕轻轻一碰,也是止不住的颤意。

    我一个哆嗦,感觉全身的肌肤层面都起了疙瘩。看着他的眼睛,听着他的呢喃。

    “你说你一直把我当哥哥,可我不要这样的感情。或许以前我不在意,时间、我的努力,终有一天你会到我身边。可现在我一点把握也没有,总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了。”

    “伊伊,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还有没有希望?我到底还能不能走近你的心?”

    我看到他眼里凝聚的伤感,一点一滴,就像万千条河流汇聚的漩涡,深深地灼痛了我的心。

    到底还是伤害了!

    所有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要个结果。再怎么残忍,有些话终究得说出口。

    “我们的相处模式,所有人都认为我们本该是一对儿,我也曾经认为,青梅竹马的我们应该在一起。所以有段时间,我用恋人的方式跟你相处。可是,哥,你知道吗,就算撒娇我也可以跟你笑的没心没肺,根本没有小女孩该有的娇羞。吃饭、逛街、看电影,所有的事情你都陪我做过,我很高兴,甚至你送我礼物我都能开心一整天,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心动的感觉。”

    我咬着嘴唇紧紧的看他。受伤、不可置信,甚至失望,繁杂的情绪交杂着,似是一种颓败。

    我猛然间抱住了他,轻轻的说:“哥,对不起,对不起……”

    脸上有风刮过,一阵沁凉,湿湿黏黏的感觉,扯得脸皮生疼。直到一抹苦涩在嘴边化开,咸咸的味道在齿间蔓延,我才惊觉,我居然哭了!

    我感觉到莫少的手轻轻搭上我的后背,慢慢的收拢,前胸的贴合,毫无缝隙,抱的我喘不过气。

    耳边沉重的呼吸,伴随着他低低的嗓音。

    他说:“你真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