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一章 圣断-《暗黑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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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王巨这一闹,大家都没有了心思,赵顼迅速宣布散朝。

    大臣们退殿,有很多人不自觉地离王巨远远的。

    都让王巨弄得有点怕了,陈襄只是摔了一跤,但没有摔得头破血流,鼻青脸肿。王巨那个拳头也没有落在他脸上。

    但也足够了,莫要忘了,这是在大朝会上,王巨这么干,比直接打脸还凶残哪。

    又有一些人心情沉重。

    作为王安石,当然希望王巨与陈襄互爆,但作为文彦博与司马光等人,则不想看到这个结果的,王巨爆下去他们会喜欢,然而用陈襄做为代价,未免太大。

    可是现在看起来,想保住陈襄,又将王巨弄下去,则是很难很难。

    “这小子果然难缠哪,”司马光想道。

    “陈襄也是,何苦招惹这个小子,”这是文彦博的想法。

    主要不好处理,于是事态发展越来越严重,居然惊动了后宫。

    朝廷究竟如何处理,王巨也无所谓,贬成一个知县。若是近也罢了。若真贬到了岭南。不客气,王巨那会进一步撕破脸皮,甚至用辞官来威胁赵顼。

    他才没有什么忠君思想呢。所谓的忠君,不过是他举出的大义。这是看在同族的份上,看在一部分以前的情义份上,若是换成了其他国家,王巨说不定利用一些金手指,闹得天翻地覆了。

    赵顼投之以桃。他会报之以李。若一点不表态,那何必客气?

    因此他在军器监继续埋头做事,仅过了两天,一个黄门进来,说道:“明公,太后宣见。”

    “带路。”

    黄门将王巨带到了后宫。

    太后就是高滔滔。

    但高滔滔未必会对他愤恨,高滔滔所以对王安石愤恨,不过是高曹两家的挑唆罢了。但自己不同,有竹纸,这几年竹纸利润在逐年增加。当然。它的技术早晚会流传出去,那时利润又开始逐年下降了。但与棉花一样。在这几年内,竹纸作坊仍能取得可观的利润,甚至还会有上升的空间。

    高家子弟高士清仅是提供了一个名义,去年就分去了近四万贯。到了今年可能会有近五万贯,就是没有五万贯,明年也肯定有五万贯收益了。

    这么多收入,又是挂着高家的名义,高士清能吃得下吗?

    当然,王巨不会过问高家后面的烂账的,但相信高家子弟对自己不会反感,高家不反感,高滔滔就不会反感。不反感,那么就会记住自己的功劳。况且自己也没有明确支持青苗法。

    进了殿,王巨看着帘子说道:“微臣参见太后。”

    “坐吧。”

    太监连忙搬来一个团凳,让王巨坐下。

    “王巨,哀家听闻陈襄弹劾你。”

    “是有这么一回事。”

    “王巨,祖宗家法,言臣可以风闻言事。”

    “太后,祖宗是有这一条家法,但何谓风闻,得有风。言臣专事监督,对具体事务不明,因此弹劾时会出现一些失误,然而不能因为这些失误,就惩处言臣,所以祖宗家法准许言臣风闻言事。然而言臣要持之以正,更不得颠倒黑白,那非是风闻言事,而是诬蔑了。如果国家准许言臣诬蔑、颠倒黑白言事,国家必乱矣。”

    “官家让张若水下去察看青苗法,微臣不知,张若水便问微臣,变法是好是坏,微臣道,不变法,我朝积重难返,等于是慢性自杀。世人皆说仁宗德泽天下,然而有几人知道仁宗皇帝的苦涩,因此他大行前留下遗言,不准后人作任何陪葬物,只陪葬了一匹玉马。国家在他晚年起就渐渐开始积贫积弱,权臣掩耳盗铃,装作不知,不过以仁宗皇帝的睿智,必然察觉,相信那一刻,他心情会是无比的惆怅。”

    “然后微臣又说了,变法变得好,那么就可以保证我朝百年无忧了,然而变得不好,则是加快了这种自杀。究竟怎么变,至今微臣还没有想好,故支持变法,但又不支持王相公的变法,所以才请求官家让我离开条例司,去了军器监。至于张戬,他受到别人的挑唆,是责问了微臣,为何不劝官家停止青苗法。然后微臣与他说了一些国家的弊病所在,张戬将陈襄等人当成了君子,当成了好友,又将微臣说的弊病同他们讲了出来。这便激怒了陈襄,在朝堂上向我发难。”

    那天王巨与张戬说了很多,两大派系的群体,苟和的结果,国库的困难,兼并与人口带来的危机,宋朝在积贫积弱,还有为什么那么多大臣反对青苗法。

    张戬虽然心机不多,但也不傻子,最后一条张戬不会说的,张载在朝会上也没有说。

    所以王巨说了什么,难道这些问题不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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