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属下谨遵王爷教诲,今后定会谨言慎行。”申屠将碎片牢牢捧在手中,但他还是一脸的疑惑,“王爷,那……这人还抓吗?” 朱楠笑着罢了罢手:“走吧,找大师再替本王打造一盏水晶琉璃花灯。” 待晨曦雪回到马车里,段之寻已是等她多时,见她毫发无损,只是额前渗有几滴汗珠,心下才稍稍松了口气。菘蓝和青黛虽然早就等着不耐烦了,但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她们都亲眼见识过痒痒水的厉害。 桃源居的花厅内,段之寻将一块月牙形的紫色玉佩递给晨曦雪:“这是二十多年前师伯送给我娘的,我娘一直随身携带,从未离身,如今她已离世,我就将她转交与你,这本就属于师伯之物,也算是物归原主。” 晨曦雪接过玉佩,在手上仔细端详。这是块通透光泽的紫玉,在灯光下会发出淡淡的黄绿色荧光,月牙的凹槽处还刻着两行小字,“愿君如星我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这应该是我爹送给你娘的定情之物,我就暂时先替我爹收了它。”她将玉佩塞入怀里,问:“你知道他们之间的故事吗?” 段之寻见她并未把玉佩系在腰上,神色里略过一抹暗淡,他走到窗边,抬头望着那轮清澈皎洁的明月,澄清的夜空将那远去的回忆又慢慢地拉了回来,他徐徐说道:“其实我和你一样,对他们的故事一无所知。但我知道,我娘一定很爱师伯,要不她也不会一直居住在这偏僻的后山。这二十年来,她对我爹不闻不问,即便我爹站在她面前,她也视而不见,不肯开口跟他说一句话。她每日都在屋里写字画画,偶尔会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她喜欢桃花,每年三月,她都会将桃花晒干,留着泡茶,或是做些点心香料。她卧病不起的时候,嘴里会一直念着天虞山,念着师伯。她说,待她死后,将她的骨灰带回天虞山,但是我爹不肯,他把我娘的骨灰藏了起来,他说,就算是死,他也不会让我娘与师伯在一起。” “你爹怎么可以那么自私,那么卑鄙。他不但害了自己,害了你娘,他还害了我爹,也害了我娘。从小到大,我就没怎么见我爹笑过,他很多时候都绷着一张脸,脾气也越来越怪,他从来不去给我娘上香,连我娘的坟头在哪他都不知道。我知道他不爱我娘,甚至是没有娶过我娘,可能,我只是他酒后乱性不小心种下的,所以,他会疼我,却不会爱上我娘。”她觉得自己的眼眶越来越热,桌上的烛火在她眼中微微颤抖着,再慢慢变得模糊,待她眼前一片清明时,两行眼泪已止不住地滑到了下颌。 段之寻听出她声音的异样,却不敢回头看她,只轻声说:“雪儿,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几不可闻,轻到缥缈而悠远。 晨曦雪将眼泪擦干,走到他身旁停下,今晚的月亮似乎特别干净,连广寒宫里的桂花树都依稀可见。 她扭头看向段之寻,一张与世无争,清雅脱俗,但总带着忧伤的侧脸,她说:“其实,你的品行并不像你爹,反倒更像我爹,如果,我有个哥哥,该是长你这样了,只可惜,你是段鼎宏的儿子。段鼎宏这王八蛋也不知道哪来的狗屎运,既然有个像我爹的儿子。”不论何时何地,她都毫不掩饰自己对段鼎宏的厌恶,甚至她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话里的不妥。 “不管他是恶是善,都是我爹,这是一辈子都无法改变,也是我不能回避的。师伯虽好,但是如今我更感激我爹是我爹。”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