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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之小僧最后那句令人惊心的困惑——

    红色？敌人？

    上帝啊，假如这样的男人真的成为敌人……冷汗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在一令禁严长久以来形成的绝对威慑力之下，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只有苏芩，她弯腰轻轻将已经失去生命迹象的小僧，抚着靠坐在墙边。这个姿势，就跟她初见小僧时，绑他那会儿一模一样。

    她没有合上他死不瞑目的眼睛。因为她太清楚，死得不明不白、不甘心的那种滋味。

    做完这一切，她毫不犹豫的拔剑在手，用无比复杂的眼神描绘面前男人的眉眼。

    或许她算不上了解他，但她一定称得上熟悉他。苏芩在寻找她曾经熟悉的那个影子。

    就在她以这样安静到隔着屏幕，都能让所有观众体会她身上那种强自压抑的愤怒和莫名伤痛的眼神凝望他的时候，苏芩不知道，就在她面前那具躯壳里，有个男人的精神海在暴动！

    她那样质疑又惊痛的眼神，看在季蔺言眼里，对于这个其实不太善于表达情感，追苏芩追得很辛苦的男人来说，打击是毁灭性的。

    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季蔺言都可以冷静的分析。唯独苏芩，是苏芩就不行！

    对感情偏执，曾经因为愤怒苏芩隐瞒身份，再三托词拒绝他，季蔺言甚至一度暴躁到，连自己都没有把握会不会弄死她。

    而今她这样的眼神，季蔺言偏激的，首先想到的可能性是：她在怨恨他的背叛。她不相信他对她的感情。就像当初，她睁着眼睛，明明知道他只会对她动心，她却义正言辞的指责他“三心二意”。

    见鬼的，不愉快的记忆在他脑中翻腾。季蔺言又想弄死她了。

    而在他看见她坚定的挡在众人身前，毅然决然的对他拔剑，这种负面的刺激达到了极致！

    她身后那群不相干的外人，就值得她这么维护？！她若是有这份心，哪怕分出一半，她也不该轻易质疑他，又对他摆出那种“同归于尽”的该死的表情了！

    眼下季蔺言对苏芩有火发不出，于是他将这份烧得快要蒸腾了的鬼火，理所当然冲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天网去了。

    天网中枢，黄色指示灯在疯狂闪烁。

    “怎么回事？”值班的中将将这一情况赶紧上报，并且立刻启动了紧急预案。

    很快，两位身穿长袍的老者赶至。两人检查一番，古怪的对视一眼：

    “不是外族入侵。倒像是天网在急速抽取能量块中的庞大精神力量对付另一股精神风暴。”

    奇怪的是，天网似乎并没有伤害对方的意思，它更像是在压制。

    压制？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没有人知道原因。两位老者面面相觑。以他们的权限，还无法追查另一股精神风暴的来源。只能让人随时监控天网的情况，准备充足的能量块供天网取用。

    而另一边，底下负23层，一红一黑，两道快得肉眼来不及捕捉的身影，在激烈的交手。

    “怎么，翻脸之后，说好的一半药剂也舍不得拿出来了吗？”

    她眼前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不论是技能还是作战风格都跟那个男人一模一样。苏芩在谨慎的试探。

    会是天网那家伙搞出来的一令禁严的复制体吗？还是他本身已经被感染，成为了更高级的进化种？

    考虑到普通的实验体都有智慧，苏芩有理由相信，季蔺言被感染之后，很有可能变成眼前这样诡异的存在。

    可惜苏芩内心的推断，她从他残忍的杀害小僧开始，就坚决的否认了这个和一令禁严有着相同外貌的家伙，是她认识的那个人的可能性。然而这一点，季蔺言一点也不知情。

    太过紧张她的结果就是对她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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