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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到此结束。

    心知她已经记起，无需他多言，季蔺言接着往下说道：

    “同样的道理。《圣武》对于普通人而言，就如同他们看到的，只能是乌拉艾尔山。而只有秘学弟子，才有资格得知加百利的存在。懂了吗？”

    ——“只有秘学弟子，才有资格得知加百利的存在”。

    这句话，宛若平地一声惊雷，在苏芩脑海中炸开。

    ——“秘学弟子”

    所以，精神力是关键吗？

    苏芩懂了。

    她怎么会听不懂呢？

    可是，多么好笑。

    正因为听懂了，才发现自己上一世的狭隘。

    原来上一世，她根本从来就没有参与过真正的《圣武》吗？

    茶几下面，苏芩两手紧紧握拳。

    没有人能够体会她此刻的心情。

    这就好像有人跟你说，你为之奋斗了一生的目标，你从中获得的一切满足感、荣誉感、成就感，全都是笑话。

    那不过是蠢人的坐井观天而已。而你还津津有味，因为别人的赞美而陶醉得自满自得。

    “所以，师兄的意思是，”苏芩尽量克制着，才没有泄露更多的情绪。仔细听的话，会发现她尾音略略带了点颤音。

    “只有修行精神力的秘学弟子，才能接触到《圣武》的奥秘吗？其他人都是陪衬？”

    很聪明。这是他欣赏她的地方。

    但受眼界的限制，她的见解依旧显得片面。

    “对，也不对。在大时代面前，《圣武》也只是契机。所有人在《圣武》都有各自的位置，只是层面不同罢了。钟楼，正是帮助秘学弟子将精神力融入战技，加以磨合的特殊地图。从这一步开始，《圣武》将自动划分为两个大的层面。”

    话说到这里，苏芩彻底听明白了。

    所谓的两个层面，一个是面相普通人，就譬如她上一世，无知无觉的玩下去，以为初级战场、中级战场、高级战场……这些就是《圣武》的全部。

    而另一个层面的《圣武》，却隐藏在绝大多数人都看不见、也摸不到的地方。

    两者并不冲突，区别只是，你是否意识到《圣武》的多元性。

    这就好像一本小说，小人物和大人物，各自都以为自己是故事的主角。然而事实却是，故事的情节发展错综复杂，分了很多条脉络。其中一根，称之为主线。

    所以苏芩上一世，不过是某个分支上比较重要的一个角色，对于宏大的《圣武》而言，她只是在外围晃了一圈。

    当苏芩完全想透彻这一点，内心的感受很复杂：

    有不甘、有气愤、有遗憾、有茫然。

    但是当她真正冷静下来的时候，心里更多涌起的却是连她自己都觉得意外的燃烧的斗志，和重来一次无可动摇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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