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失格人群-《北京梦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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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说我这是典型的双子座性格,一面向阳,一面深埋泥土,像个孩子。不过我从不信星座这一套,把人分成12种,太对不起自己的个性,我只能属于第十三种星座。
时光如流水,我有时害怕毕业,她说我害怕的是失去童真。
我被她看透了。
除了为《潮》撰写稿件,我仍然没有放弃私人化的写作。到大三时,我已经有30万字的存稿。这些文字来自我的灵魂,我珍爱它们犹如珍爱自己的孩子。我称之为“抽屉文学”。
这些文字不像郭敬明的花花文字那般灯火酒绿,难以出版,但我无法压制和放弃表达的欲望与权利。于是,我不停地写。
王小波说:“我看到一个无趣的世界,但是有趣在混沌中存在。我要做的就是把这些讲出来。”而我,把幼稚的思想倾泻在纸上,重复着古老的“游戏学”,发泄着席勒所说的“剩余精力”,仅此而已。
我没有放弃理想,时常回味我们来北京之前那些信誓旦旦,我更加勤奋地书写。
我把写好的文字打印装订了20份给朋友看,想不到这20份打印稿在北京高校流传,很多外校学生看了之后给我写信,有的还来宿舍拜访。我因此交上了一些热爱文学与思考的志同道合的朋友。
教现代文学的庄教授,一个和蔼可亲的带着高度老光眼镜的老头儿,鼻子上一颗黑痣,黑痣上还有几根粗粗的黑毛,把脸点缀得有些调皮。
第一次与他见面是在杂志《潮》的招聘会上,他给我的感觉便是一典型的知识分子。他看了我的文字,甚是喜欢,说有“小鲁迅”的风格。
有一次开鲁迅的研讨会,他让我带着稿子去,要帮我推荐给一个出版商。
但凡写作的人,最大的梦想莫过于文字能变成铅字,自己写的书能出现在书店的书架上。这跟金钱和名气无关,而基于写作者的尊严和理想主义——表达自己,让自己的声音传给别人,哪怕只让一个人从中汲取到益处,已足矣。
研讨会在怀1柔区的高级度假村举行,到会的都是高校和社科研究所的教授和老师,还有一些出版界的同仁。就我一80后,跟他们坐在一起,心里并不发虚。
长年累月的阅读经验给了我这样的启示:阅读不仅可以增长人的知识、开阔人的胸怀,还能壮胆。不管谁在我面前说什么,都吓不到我,这便是阅读的力量。
这次研讨会的主题是鲁迅笔下的看客形象,大家一一发言,精彩十足。最后,庄教授起身把我介绍给了大家:“这是文科大学中文系的后起之秀,曾小宇,小伙子文采斐然,文字老辣、有力度,对鲁迅先生有自己的研究,很不易,以后各位前辈多多指教。”
众人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
主持人姓冯,叫冯玉强,《新言论》周刊的主编,是文科大学的校友,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眼睛微凸,嘴唇宽大,像一只有思想有活力的青蛙。
他说:“现在少有年轻人还去读鲁迅,所以对鲁迅的研究老中青之间已经出现了断层,特别是年轻人太少,出现了青黄不接的现象,有小曾这样的理想青年参会,很荣幸啊。”
接着,主冯玉强让我发表一下对鲁迅笔下看客形象的看法。
我不慌不忙,字正腔圆地开始描述:“歌德把艺术家与现实的关系概括为:他既是它的奴隶,又是它的主人。从民俗的角度看,雨果笔下的巴黎、狄更斯笔下的伦敦、普希金笔下的高加索山脉都具有特定的民俗性,因为这些城市和景物浓缩了深广的社会现实和历史内容,是展现一个民族历史和生活的窗口。因此,鲁迅先生的思想文章不可能脱离现实土壤而凌空。‘看客’其实是封建社会贫瘠的物质条件和腐朽的文化环境双重作用的畸形产物。”
“鲁迅先生曾在1934年5月16日写信给郑振铎,说:‘不动笔诚然最好。我在《野草》中,曾记一男一女,持刀对立旷野中,无聊人竟随而往,以为必有事件,慰其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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