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舌战花花公子-《北京梦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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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不是神,不是不想,但人有灵魂,我更注重灵魂的交合。”

    他不削地“切”了一声,唾沫星子都喷我脸上了:“人也是动物,是动物就有兽性。萨特这样哲学家够牛逼了吧,还不是天天约。罗素够人道主义了吧,还不是经常和有夫之妇通奸,给自己好朋友戴绿帽子,这老爷爷80岁了还勾引儿媳妇儿。”

    见我不屑,他狂饮一口啤酒,呛得脸红脖子粗,平静后继续说:“就拿你崇拜的胡适来说,年轻时一样到处寻花问柳,跟江冬秀最后还不是掣肘于传统与婚姻,是没办法的事情。什么爱情,都扯淡。”

    “我给你读一段话吧,”我拿起书架上的《托尔斯泰传》,开始读,“爱是人类唯一有理性的活动,爱是最合理最光明的精神境界。它所需要的,便是什么也不掩蔽理智的光芒,因为唯有理智的光芒方能助长爱。爱是真实的善、至高的善,能解决人生的一切矛盾,它使死的恐怖消灭,令人为之牺牲。”

    袁正安静了一会儿,好像想到心事,点了一根烟猛吸一口后慢悠悠地说:“这些玩意儿我听得多了,总之,爱情都是人为编造出来的,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当年我爸跟我妈一无所有时,他们相濡以沫,生活过得好好的,等到他们有钱后,各自都有了新欢。”

    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又说:“我无法忘记他们四个人同时出现在我面前争吵的情景,我只能在楼上把头猛在被子里哭,当时我想他妈的这是个什么样的操蛋世界啊,为什么到处都充满了欺骗、伪善和敌意。你知道吗,当时我真想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让所有人找不到我。”

    我有点同情身边的哥们儿了,说:“总有一天你遇到你爱的人了,或许,你会改变。”

    “但愿吧。”他拿着手里的易拉罐跟我碰了一下,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喝完,把易拉罐捏在手里,却不扔掉。

    作家歌德少年时遭遇爱情的破灭,使他年轻时的生活充满了忧愁和苦闷,他把自己的灵魂投射出来,塑造了虚拟人物维特。

    维特这种人要是生活在现在,估计也是白天努力搬砖晚上怂在网吧玩lol的**丝。

    歌德给了他悲剧性的爱情,升华了他,不宜说爱的年代,维特常给我孤芳自怜的启示,那就是袁正所说的装逼。

    在维特心中,恋人绿蒂犹如圣洁的天使,他们之间的联系不靠七情六欲,而靠单纯的爱。

    他们在乎那种诗意,距离会加强这种诗意感,亲密却会抹去这种诗意。

    在歌德看来,维特是一个健康者的极端——病态者。过于理想主义的人,在行动上便会与世俗格格不入,所以维特最后必须用枪口对准自己,结束澎湃而绝望的生命,用死亡换来新生。

    维特不属于那个时代,甚至也不属于我们这个时代,他是存在于文艺世界的超现实主义的早产儿,为信念而生。

    我常常扪心自问,是不是应该现实一点,可一想到付文心,自己仿佛摇身变成了那个婆婆妈妈的维特。

    尽管内心告诫自己远离文艺世界的纯爱**,去喝喝酒吹吹牛逼,找个女生在学校南边的小旅馆打一炮,结束处男生涯和处男情节,这样的大学生活才不那么枯燥劳累。

    可是我做不到,终日无法控制对她的思念,一旦我离开篮球场和浩瀚的书海独自躺在床上时,她的音容笑貌飘然而至,如此轻车熟路,无法招架。

    每当此时,我不知白天也不知道黑夜,整个世界都在我眼前彻底沦陷了。

    爱情,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东西。暗恋才是真爱,与现实无关,只关乎信念。我宁愿活在自己单纯的小世界,孤苦一生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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