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屈辱-《倾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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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睿摇头:“书上没说,只说‘承吉悖佞,辜负上之深恩,上颇憾之’。”

    景砚颔首:“阿睿记心很好。”

    云睿小脸微红。

    景砚淡笑:“其实真相哪里是那几句话便概括得了的?”

    云睿挑眉。

    景砚又道:“那杨承吉祖上本是前朝皇族杨氏的远族,当年随太|祖起兵,也算得上是有识之士。后来,太|祖登大位,遍封功臣,被封信国公,袭三代,至杨承吉这一辈,是为信阳侯。杨承吉幼习兵法,又是世家出身,更兼仪表堂堂,谈吐不俗,深为武宗皇帝所喜,甚至为他一度动了再封公的念头。幸被谏臣屡次阻拦,才放下这等心思。”

    云睿聚精会神地听景砚说史,心中暗自诧异:照理说,这杨承吉乃谋逆之人,阿嫂言语间却平和得紧,未曾流露出厌恶之色。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缘由?

    但听景砚续道:“武宗皇帝晚年宠幸佞臣,好大喜功,迷信长生不死之术,更不知在哪里听了些浑话……”

    景砚说着,深深望了云睿一眼,心中忖度再三,还是打算如实道出:“有人进谗言,说‘陛下虽是千秋鼎盛,然精气神经年累月必有亏损,该当以阳补阳,滋壮身体’……”

    说到“以阳补阳”四个字,景砚面色微红。

    云睿尚自懵懂,困惑地看着她。

    景砚不由得扶额——

    和个八岁的孩童说这等事,还真是尴尬。

    她清了清嗓子,又道:“后来,武宗皇帝以谈论朝事为由召杨承吉入见……直到三日后,杨承吉才被放回宫去。”

    云睿听她言语晦涩,颇为不解:君臣谈论国事,相谈甚欢,以至于忘了时辰,也是有的。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景砚抿唇:“杨承吉回府后大病一场,避不见人,群臣诧异。不想又三日后,天使驾临杨府,宣圣旨道‘杨卿才华绝伦,伴驾有功,晋信国公,加少保衔……’。”

    见云睿还似懂非懂的模样,景砚暗自摇头,只好明言道:“阿睿可明白我说的?”

    云睿一顿,继而迟疑地摇了摇头。

    景砚大窘:这等事,非要解释得清清楚楚吗?

    “杨承吉被武宗皇帝宣入禁宫三日,实则……实则是被他……”

    被他如何啊?

    云睿困惑地瞪大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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