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所以,我就是你牺牲掉的那一个-《夫人,宠吾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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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大夫只看一样,干脆就直接轰出了门。

    怀里的霓裳,几乎无法喘气,粉色衣衫已全被汗水浸湿,双手紧紧攒着他身着的青衫,落了一片水渍。

    正在他慌不择路之时,遇到了一个蓝衣女子,很熟悉,却是想不起来。

    她说,在都城的最北面,有个回春堂,里面的大夫曾是一名御医,应该可以救回你怀中的人。

    所以,他绕了大半个都城,来到了这里。

    在街上已经耽搁了太多时间,怀中的人已经喘息极弱。

    挥掉桌上的瓶瓶罐罐,噼里啪啦间,已将霓裳放在其上,焦急喊道:“大夫,快过来!”

    老大夫则是望着地上,与碎瓦片掺杂一块,已无法挑拣出的上好药材,摇头叹息:“年轻可真是好啊!”

    “大夫,快点!”曹玄逸再次催促。

    老大夫的视线转到曹玄逸身上,却见他背部扎了密密麻麻地木屑,被汗打湿,又流了血,这才喊醒了沉醉在自己世界里的药童。

    药童停止了喊叫,呆愣之后,瞬间反应过来,跑到柜台旁,听着老大夫吩咐,拿起银针,镊子,及纱布。

    走向桌子,这才看见桌上之人,已面目全非,被红色痘覆盖了脸部,脖颈上亦是,又因为无法呼吸而涨的通红,嘴唇发青,隐隐有发紫的趋势。

    “抱她去床上。”老大夫皱眉,连忙吩咐。

    随着老大夫指的方向,曹玄逸才发现里面墙角,有张小床。

    跟在后面的药童,看到霓裳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吓的手中的东西滑落,恰被随在身后的老大夫接住,摇头叹息:“什么时候才能长进?”

    药童颓废垂头,挠挠头,静静站在老大夫身后偷学着手艺。

    老大夫约摸七八十,身形略胖,一双枯皱的长了些许黑斑,可拿捏着细小的银针,稳如泰山,准儿快的扎进穴位,捻捏。

    不消片刻,床上的人,乌青的唇开始变淡,紧皱的眉渐渐松开。

    曹玄逸亦是松了一口气。

    放松之下,这才发觉背后的疼痛,就听得老大夫道:“小童,给这位公子清理后背。”

    那小童一怔,反应过来,看着手中的镊子及纱布,这才晓得师傅的意思,挠头呵呵一笑:“公子您坐这边。”

    曹玄逸却是担忧问道:“大夫,她如何了?”

    老大夫起身,捋着白胡子,“来的及时,已无性命之忧,不过,这过敏反应太严重,若要恢复如初,怕也得大半个月时间。”

    曹玄逸点头。

    这才坐在床边的一把椅子上,拨开身后的长发。

    亦是知道,隐忍了这么久的复始,终是狠了心要置她于死地。

    那接下来,怕是就该他了。

    嘴角泛起苦涩。

    身后的药童一不小心,镊子扎到了伤口,闷哼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药童歉疚道歉。

    回春堂门口,复始停住了脚步,摊开手中纸条,又抬头瞧向对面古朴老旧的医馆,甚为不解的皱眉。

    萧何被慌张而来的翠竹请走了,她自己闲来无事,在街上徘徊之时,被人撞后,手中多了张纸条,回头,已不见了那人踪影。

    打开纸条,只有三个字:回春堂。

    好奇之下,她来到了这里。

    屋内,还亮着灯,大门已经被关上了。

    复始拾阶而上,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敲了门。

    不过片刻,开门的,是个小童,“姑娘,您看病吗?”

    复始点头。

    “姑娘请进。”小童让开了一侧门,待复始进入,复又关上。

    复始刚跨进屋内,浓重的药香味扑鼻,暖热迎面而来,映入双眼的,就是地上散乱一片的碎瓦片与药材,旁边放着簸箕与扫帚。

    “姑娘,看病还是抓药?”老大夫询问。

    复始循声望去,瞳孔猛然紧缩。

    曹玄逸!

    同时,身上裹着白纱的曹玄逸从凳子上起身,讶异地望向复始,眼里有着防备之色。

    复始看在眼里,落下视线,凝在床上身着粉衣的人身上,虽已看不清了容颜,但那刺眼的粉色,还是让她体内的血液叫嚣。

    曹玄逸拾起衣服,穿好,向复始走过去,“大夫,朋友找我有事,我去去就来。”

    复始反映不及,被他拉出了门。

    寒气瞬间袭遍全身,清醒了脑子,望着曹玄逸的双眸淬毒。

    “霓裳已经那样了,你难道还不放过她?”

    “呵!我恨不得你们死!”

    全身止不住发抖,不是冷,而是恨。

    三年累积的怨愤,在等待一个发泄口。

    第一次,曹玄逸清晰地感受到了她的恨,那双亮彩的双眸里,如着魔般,肆意滋生着来自地狱的怨气,疯狂地生长。

    “但霓裳不欠你。”承受着怒气,曹玄逸道。

    “不欠?曹玄逸!一句不欠,这就是解释?!”复始疯狂吼道。

    “你怨,你恨,就冲我来!”

    他大义凛然的神情,彻底瓦解了复始最后的防线。

    “呵!果然,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就没看出你们之间有情意,我一直以为,你对她恭敬,对她淡然,是因为她郡主身份,原来,都是装的,装的!”

    她依然记得,六年前,出入都城一个月之后,听说他从郡主马下救了一个孩子,那时她还为他担忧,生怕这一动作惹怒了郡主,结果第二日,小院内,就迎来了郡主的大驾。

    那时她是打心底里感激霓裳,每次她来,她都会鼓励曹玄逸多与郡主接触,对他所希冀的前程有帮助。

    直到一年后,随着孩子的出生,死亡,她变的多疑,才渐渐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对劲。

    有次深夜,她听闻郡主前来,去了曹玄逸的书房,就忙跑了过去,却让她发现了惊天的秘密。

    原来,两人早已私会,还在书房干着苟且龌龊之事!

    一个是太初男子,一个是太初女子,同样背负着太初的诅咒,却还甘愿冒着危险,相互舔诋,相互安慰,以此得到欢愉。

    她当时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去的,亦是不记得,为何她瞒在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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