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不再为君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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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些事情。”傅昭说的隐晦,勾起了董文烨的好奇心,“想什么想到那么迟都睡不着?”难不成是女人?

    忽视了董文烨那带着隐隐探求的猥琐目光,傅昭干脆道,“没什么。”

    傅昭想的是梁静笙铺子的事情。不是没有想过花银子将那铺子里的首饰陆续都买下来,可傅昭终究没有这么做,就怕将来又被她看破,她有她的骄傲,他明白的。可不用这样直接的办法,依旧还是可以用一些间接的。傅昭在考虑,怎么才能更自然,更容易让她没有疑心地认同。

    春生堂之所以能突然这样有名气,绝大多数原因自然是因为冼大夫的高明医术,可冼大夫此人是个淡泊名利的,从他到了这把年纪,依旧游历到哪儿,看诊到哪儿,居无定所就能知晓。傅昭做的,只是着人了解了冼大夫原先看诊过的某些妇人的情况,而后寻一些唱作俱佳之人到铺子里来送红蛋。

    于医术方面,冼大夫记忆超群。但凡经手过的病例,只要一点儿提示,他都能完整回忆,可患病的那些个人,冼大夫却印象不深,是以当那些‘感恩’的人上门叩谢的时候,冼大夫倒是也能与之说上两句话,那对话在旁人听来简直再真实不过,这么陆续上演了几回,不大的云州城内几日就传了个遍,只这个传言到了最后多少有些神化了冼大夫,现在云州城内说起这位冼大夫,那就是‘送子神医’四个字。这个‘子’是能传宗接代的那个儿子的子。

    冼大夫确实擅长这一块,不过他所擅长的,只是让不易有孕的新妇,或者因前一胎难产而不易再有孕的妇人们顺利地孕育子嗣,至于这生出来是男是女,却是无法保证的。面对慕名而来的,口称‘大夫一定要让我生个儿子’的诸多后宅妇人们,冼大夫面上虽不显,内心其实是郁闷之极的。在‘偶然’得知这些都是傅昭的‘功劳’之后,傅昭除了炮制某几种当年倒背如流的药材之外,还要负责熬药。来看诊的人越多,傅昭就越忙碌,看着灰头土脸的恨不能长出八只手的傅昭,只在一旁动口的冼大夫终于轻扬嘴角。

    冼大夫的事,因为他居无定所,所以这世上知道的人还真不多,傅昭算是那不多中的一个。傅昭当年为了梁静笙,是让人查过诸位大夫的来历的。即便是神医又如何,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却研习这些,总让这方面心眼小的不行的傅昭不由得多想,生怕漏查的那一个便是想凭借医术占便宜的心术不正之人。

    冼大夫年轻的时候是个医痴,只要是疑难杂症,他都尽力研习,因为对医术过于痴迷,早年差点儿定给他的表妹旁嫁。若不是那个表妹后因无子被休而悬梁自尽,冼大夫大约会是个名扬天下的神医,因为擅长疑难杂症,而不是默默无名地精于女科。

    自春生堂开业,傅昭总是很忙碌,忙着让春生堂在云州出名,忙着学习如何炮制药材,忙着学习如何煎药,作为好兄弟的董文烨也没有能闲着,冼大夫的许多医案,都是董文烨帮着誊写的,因为冼大夫的眼睛愈发不好了。对此冼大夫倒是豁达的,毕竟年纪渐渐大了。

    这一个多月忙忙碌碌的,突然闲了下来,一天无所事事,董文烨早上还只顾着生闷气,到了晚上就有些闲的发慌了,于是问傅昭,“今个儿休息了一天了,明天还继续歇业,这样要歇业到什么时候?来看诊过的妇人自然是不急的,那些没有看诊过的呢?看咱们铺子不开业,她们却找不着咱们,不得急死啊!”

    听了董文烨的一席话,傅昭突然笑了起来,“你说的对,咱们铺子歇业,却总该给那些个着急求子的妇人留个能找着咱们的地方。我去重新写个告示。”

    被傅昭留在院子里,只有一群热情的蚊虫为伴,董文烨咬牙回了房,不一会儿就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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