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铁口劝善-《八仙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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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瓒禅师说:“请!”说完便带来人走进了会场,对那人说:“这北边是释家的会场,西边是儒家的会场,东边是道家的会场,阁下请便”。
那人也不拘束,径直走到法会中间,盘膝坐下,拿个木槌敲击《论语》,起初众人皆不理会于他,哪知那人一会念一段《北斗经》,一会念一段《华严经》,一会又念一段《论语》,众人停下来问:“哎!你究竟是哪边的”那人说:“我哪边都不是,我站中间!”儒生刘焯站出来问:“你不僧不道,敲本《论语》干什么,要敲也应该敲木鱼,你知不知道!”
那人说:“有什么不同吗?”刘焯说:“当然不同了,《论语》乃是记录先师孔圣与其诸位弟子言行的书,而那木鱼则是释家念经敲击的法器,怎么能一样呢?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人说:“我姓儒,名道释,你便称呼我为儒道释吧!不错!这部《论语》的确记录了先师孔圣的与诸位弟子的言行,但是究其根本,还只不过是一部关于讨论的书,若非如此,岂不是直接改为《定语》为好!”
刘焯说:“胡说!既然你这样说,那你倒是说出一个服众的理由来!”儒道释说:“孔子曾说‘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众人且细思,这难道不是一句气话吗,若是依此而论,那天下岂不是要有一多半的人无能教化吗!正因如此,先师孔圣与弟子诸般所说俱非定论,乃是因材施教,引人入道的讨论,昨日讨论不休,今日讨论不休,明日还将讨论不休,终日不休,与这木鱼终日不合眼一般,试问有何不同?”
刘焯说:“那怎么能一样,若非至圣名言,汉武帝为何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道释说:“非也非也,若是其言能固拥皇权,那秦始皇却有为何焚烧诗书,坑杀术士”。
刘焯怒说:“若是以你这般说,那我儒家岂不是一文不值,可有可无,连那四书五经都不堪其为经典了”。儒道释说:“非也非也,依然是句句经典,然纵观诸般经典,孔圣也只讲了两个字:‘中庸’”其余所有文章也皆是围绕此二字而论证的。
刘焯说:“那你且说说看中庸做何解释?”儒道释说:“动中取衡,静中就重。不辞两极,勾势恰作。不死不肆,不邪不正。强为之名,强为之形,是妄自揣测也。世人为劝向善,多取正意,然而道若为物,状摩恍惚,一言足以全括,万语难以说清,仅此而已”。
刘焯又说:“先师孔圣晚而喜易,曾三月不知肉味,传下易传《十翼》,流传千古,文盖古今,试问可是以中庸二字可以全盖的了的?”儒道释说:“易传《十翼》讲述了四种圣人之道,一是察言,二是观变,三是制器,四是卜告,此书广大精微,包罗万象,取法天地,纲纪群伦,以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演八卦,周复无穷,旨在借卜修身。人身不正,处世即不正。即演示了万事万物对立统一、阴阳互根、此消彼长、物极必的规律,还补充了《黄帝内经》中的经络病症,以教世人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居安思危、乐天知足,如此这般,不以中庸二字涵括又当再用何言?”
刘焯问:“若是如此,那日行盈缩,月道损益,仅此中庸二字可能推算的出来?”儒道释说:“你只知所著《皇极历》历法精密,因此心胸狭窄,贪财吝啬。岂知历法再精确,亦不过是借箸代筹,虽有实用处却无根本用处,有道是山间岁月无甲子,世间多少糊涂人,你这般自负其才,即不能神会颜回之坐忘,又不能体会曾皙之洒脱,甚至还不如子路的率直,想要悟得儒家真谛,还差的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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