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程石的烦忧-《儿子娃娃》


    第(2/3)页

    程石怀疑地问儿子。

    “你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怎么能说断就断了呢。就算是您不想跟他玩了,说不定他还想跟您玩呢。”

    “我怎么能不想跟他玩了?我们是从小一块玩到大的。”

    程石对儿子强调说。

    “所以,我塔噶他会回来的,老爸放心吧。”

    热和木的技术虽然不错,但公司也不是缺他地球就不转了。但是他和别人不一样,如果他真走了,对程石的心里影响是很大的,程石会很难过,甚至是无法面对的。

    他们是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发小,有着情同手足的感情。从小失去爸爸的程石小时候一直对比他长三岁的热和木很依恋,把他当成了自己可以依靠的哥哥。热和木不仅带着他玩,更重要的是,他还救过程石的命。

    那是40年前的一个炎热的夏天。9岁的热和木要到河里去游泳。当时6岁,比热和木矮半个头的程石,非要跟着去,赶都赶不走。没办法,热和木只好让他跟着自己。

    热和木一下到水里,就感到水比以前深了许多也凉了很多。因为昨天山里下了一场大雨,上游的洪水已经流到了这里了。他想马上上岸,并提醒程石别下来了。可他话还没有说出口,程石就从岸上迫不及待地滑到水里。

    一下到水中,幼小的程石身体就失去了平衡,他一下子就被淹没在洪水中。河水旋即将他向下游冲去。热和木见状,惊恐地大叫一声,立即向他游去,一把抓住了他。可终因热和木力气也不大,不仅没将程石拉住,自己也一块被涛涛的河水向下游冲去。

    滚滚河水卷着两个男孩向下游冲去,万幸的是,没冲太远有一棵歪倒在河面上的树干挡住了他们。两个男孩紧紧抱住那颗救命的大树。

    热和木教程石抱着树慢慢往岸边移,并不时腾出一只手推他。河水遄急,几次险些把程石冲走。几次都是热和木牢牢抓住他,才化险为夷。

    他们一下一下慢慢往岸边移动。热和木一只手抱住树干,一只手拚命将程石往岸上推,他用尽全身力气,经过几次失败后,最后终于将程石推上岸去。然后他自己也拚命爬上了岸。

    由于河水太凉加之受到惊吓,小小的程石上岸后一直在瑟瑟发抖,牙齿不停地打颤。

    看见他这样,热和木过来,把他紧紧地搂住,用自己的身体为他取暖。过了一会看见他不再发抖了,又用自己的衣服,帮他擦干身体。

    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呵护着自己并把自己救上岸的热和木,在程石幼小的心中对热和木充满了感激和依赖。从此热和木更成了他心中的靠山。

    热和木帮他穿好衣服以后,警告他说,不许将这件事告诉大人,否则他们肯定会挨一顿猛揍。如果那样他就再不跟他玩了。

    程石点点头答应了。

    所以这件事直到现在也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从那以后,程石更是每天都粘着热和木,热和木在上课,他就在教室门口等着。等自己也上学了,两个人谁下课早,谁就会等在另一个人的教室门前,然后一块放学回家。那时,人们经常可以看到一高一矮,像兄弟俩的男孩,一块去上学,又一块放学,形影不离。

    热和木的父母也没把他当外人,对待他就跟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程石从小没有爸爸,他就随着热和木把热和木的父母叫“达达”和“阿帕”。

    热和木的爸爸是纺织厂供应科的科长,负责厂里棉花的采购、供应工作。和程石的妈妈是一个单位。他还是一位弹热瓦普的高手。在热和木十几岁时,他开始教授儿子弹奏热瓦普。

    程石也曾跟着一块学,终因他缺乏音乐细胞,没有学会。而热和木则弹奏得有模有样,他继承了爸爸的才艺。

    程石虽然没有音乐细胞但他有绘画的才能。他画画的水平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程石和热和木就是这样一对情同手足,谁也离不开谁的好兄弟。程石对热和木一直抱着感恩的情杯。热和木对程石也是不离不弃,无论在他顺境还是逆境都一如既往地支持他。

    可是今天自己竟然喊出了让他滚这样的混账话,真是混账透顶,这不是典型的忘恩负义吗?这不是白眼狼干的事情嘛,程石非常地自责和后悔。

    “我确实不应该对他说那个′滚‵字,我怎么能那样说呢?我真是昏了头了我。”

    程石后悔莫及地对儿子说。

    “既然已经说了,也收不回来了,找机会给他赔礼道歉吧,只要您态度诚恳,我想热和木塔嘎会原谅您的。”

    程东东安慰爸爸说。

    “你说他会接受我的道歉吗?”

    “一次不行就两次呗。”

    “也只能这样了。可是我抓产品质量也没有错呀。”

    程石委屈地说。

    “老爸,您抓产品质量是没有错。您错就错在方法和态度上了。”

    “那我以后有气还不能发脾气了?”

    程石十分矛盾地问儿子。

    “在公司您真的不能随便发脾气,如果那样谁还敢跟您玩?到时候大家都不跟您玩了,您咋办?所以您有气就回家对我发吧,要打要骂都行。”

    听儿子这样说,程石反而愧疚起来。

    “那我也不能把气都撒到你身上,那样我不是勺了吗?”

    “那您刚才不是还要找板子揍我呢嘛。”

    程东东一脸委屈地说。

    “我还不是被气糊涂了嘛,再说你一开始还没有了解情况,就偏向你那个塔嘎了,我这心里一下子就不平衡了嘛。”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