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太上忘情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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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
风寒刺骨。
无数的雨珠打落下来,却像无声。四下寂静,鸟兽皆无,一队人马匆匆而过,却是无声。
声音恐怕都在木牢上,驷马合驱的牢。木牢之中,以八根玄铁为锁分别从双肩、锁骨、璇玑、双胁、尾骨洞穿而过,将一披头散发的男子固定其间。如此,纵使此人武功盖世亦没有丝毫弹动之力了。
却莫说弹动,他的世界已然是无声的;起初被架上这牢的时候,每每驷马齐鸣,一动一移都能传入他经脉骨髓,痛切心扉,之后是如何,他无法回忆,只晓得丹田中始有一丝气息尚存。
夫物速成则急亡,晚就而善终。他竟不知此生二十余年修为全毁于一旦,不单半身经脉全毁,却更痛于心。
这晚,即是家破人亡之夜。
骑马公子突然停住,腕间系的红绳铃铛一阵轻摇,示意队伍停下。
他脸上刮起微冷的笑,稍紧身着的淡青云翻袍,脚尖轻点下马,转身又将笑脸隐了去,露出一副万世长善的面容;左手朝腰间三清乌明剑上一搭,缓步朝木牢踱去。
这公子刚进木牢时,雨已经小了;于牢里那人而言,下雨和不下,来人和不来,统统是没有区别的。所谓心死,却不过如此。
二人对视,公子眯缝着眼;黑暗里,细雨中,有道墨光从那乱发间闪出来,颇慎人。
公子又退一步,弄理云翻袍,良久,才悄然道:“子谷弟,如今何如?”
“嘿嘿。”子谷不清楚这笑究竟怎么发出声的,他只是轻轻哼出来;全身铁索细细一颤,他尽然瞧清了自己浸出鲜血的白袍。
萧子冲不语,仰天大笑,这笑,饱含讥讽、嘲弄、高傲、自负、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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