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恐怕留之不住。”韩延徽答道。 “让李从璟回归卢龙,何异于纵虎归山?”耶律阿保机目光锐利了几分。 “皇上的意思是......”韩延徽有些吃惊。 “爱卿屡次告知于朕,中原繁华,有金山银海,有万里良田,有生民千万,更有十里长街,市列珠玑、户盈罗绮;有才子佳人,有小桥流水,有锦绣诗篇、汗牛充栋,更有湖光山色,三秋桂子、十里荷花?”耶律阿保机抖了抖衣袖,再次问道。 “然也!”韩延徽神色微动,声音笃定。他无数次向耶律阿保机说起中原胜景,更是时常鼓动对方南下牧马。 “朕欲饮马黄河,投鞭长江,爱卿以为如何?” “幸甚至哉!” 耶律阿保机冷哼一声,敛起袖口,“然而却有人,只用短短两三载,就将卢龙经营得铁板一块,阻我大军南下,遏我鸿鹄之志,这样的人,该不该死?” 韩延徽若有所悟,断然道:“该死!” 耶律阿保机盯着韩延徽,“亦有一人,见我契丹国人,如遇仇敌,一言不发,便是拔刀相向,昔日掠我国土,今朝折我将士,这样的人,该不该杀?” 韩延徽终于清楚耶律阿保机之意,颔首道:“该杀!” 得了韩延徽两度肯定回答,耶律阿保机收敛锋芒,靠上椅背,神色略缓。 叹了口气,韩延徽由衷道:“是臣下目光短浅了,不如皇上看得长远。李从璟此人,实为日后我大契丹南下之大患,不及早除之,贻害无穷。” 耶律阿保机咳嗽几声,不再言语,闭目养神。韩延徽见状,告退出门。 出门便是长阶,有两人正拾级而上,俱都风度不凡,一看便不是寻常人物。然而两者风采又有差异,稍微年轻些的,始终面有微笑,好似任何时候都心情愉悦;年长些的,则眉眼沉静,目不斜视,面色略显木讷。若说前者如林间清风,后者便如山里厚土。 远远看到足以让几乎整个契丹国主动相迎的两人,韩延徽的脚步却没有半分加快,颇有些信步由缰的超脱意味。与之形成对比的,是两位年轻人在看到韩延徽后,反而加快脚步迎上来,在他面前行礼,主动问候一声“韩先生”。 韩延徽回礼,平静出声:“皇上正在小憩,两位殿下若要面圣,可在屋外稍后片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