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夜半鸣戈-《长曦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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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廷的焱明宫,同于云宸的皇极宫,都是帝君作息的寝宫。原本四大帝族都有一座皇极宫,只是“皇”字贵重,焱廷为表对皇族的忠心,便将皇极宫改作了焱明宫,以示臣服。
谦王有三千府卫,祈王身为帝君亲弟,府中护卫自然也不会少,只是今日为设计捉拿谦王祝桓博,其余的府卫都派去了别处。
只是看方才祝桓博毫无压力的调动了神枪营的架势,八成祈王府在其他处的护卫,也都已经凶多吉少了。
祈王抿了薄唇,显出狠厉的线条。
身边跟着的护卫小心的护卫着自家王爷往焱明宫去了。
身后追兵犹在,随行的护卫越来越少,倒地失去体温的身体越来越多。
跟着他在主城楼上的三百人如今只剩下了不足五十,待到了焱明宫,只剩下了不足十人,各个都带了不轻的伤。
祈王坐在焱明宫正殿的御座上,身后立着七个带伤的侍卫,王袍在来焱明宫的路上被他自己脱下,扔到不知名的一旁,头上的七梁冠也歪歪斜斜,摇摇欲坠。
发髻散开,有发丝一缕一丝的垂落下来,身上衣裳亦是凌乱,露出内里轻轻浅浅的伤,俊朗的面容上沾染了斑斑点点的血迹,混合着不知什么,脏污下透出灰败来。
谦王立在正殿门口,手下的府卫以及神枪营早已将焱明宫整个包围起来,箭矢直指,插翅难逃。
祈王安稳地坐在只有帝君能坐的御座上,温润的眼闪烁着不知名的光彩,似嘲似讽:“怎么,只敢站在那里,不敢进来么?”
谦王手中的长刀犹自滴滴答答地淌下血,殷红粘稠,滴落在焱明宫前的石板上,在这样静谧的黑夜,声音格外鲜明。
“困兽之斗,本王有什么好怕的?”谦王抬手,长刀直指殿内,“事已至此,王兄觉得那个位置,你还坐得住么?”
祈王唇边流出一丝意味深长地笑意:“这个位置,也不是你想坐便能坐得住的。”
谦王朗声大笑:“除掉了你,整个焱廷上下还有谁能拦得住本王!”
祈王掩着嘴低低地咳了两声,眼尾挑起看向殿前嚣张又得意的男子,染血的薄唇无声地吐出两个字:“帝印。”
唇边又是冷淡的笑意。
祝桓博握紧手中长刀,他最厌恶祝桓哲这样的笑,月朗风清,仿佛一副无甚在意的模样。
文治武功都不如他的祝桓书坐上了帝君之位,他没有反应;
心爱的女子被召进王宫,成为帝君宠妃伴驾,他没有反应;
一心一意地为祝桓书辅佐江山,却被猜疑,他没有反应;
祝桓书捧出自己分薄他手中的权力,他没有反应;
被逼着娶了一个他自己不喜欢的王妃,他依然没有反应!
……
祝桓博实在是厌恶极了他这样的脾性。
月朗风清,无欲无求?
谦王冷笑一声,到了后来,不还是对那个位置有了想法?
看他薄薄的唇吐出“帝印”两个字来,祝桓博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帝印?”他冷哼一声,眼眸瞥一眼身后的人,“没有弄到手么?”
身后的侍从恭敬的道:“回王爷,焱明宫内监早已投诚。”
谦王转过头看向祈王,得意地勾着唇角:“祈王兄,你可听见了?”
焱明宫内监,便是从前祝桓书身边最得用的侍监,看守焱明宫帝印的内监之首。
祈王勾唇浅笑:“愿观之。”
“去叫他来。”谦王挥挥手。
片刻,一个身着内侍服侍的内监小步趋着上前来,冲着谦王行了一个跪拜大礼道:“奴才参见谦王殿下,殿下万安。”
“嗯。”谦王不耐烦地瞄了他一眼,“帝印呢?给祈王看看。”
内侍露出一个大大的讨好的谄媚的笑来:“奴才一直带着,只待王爷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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