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对敌长街 上-《元域镇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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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讲话,是耳聋么?”那个脾气暴躁的灵枢府督卫被凤长鸣淡漠的无视激怒,从腰间拔出朴刀,先前便是一个纵劈,凤长鸣凌厉地回头,同时拔出腰间的思若笛,元气渡在上面呈出幽幽白色气泽,他那一刀随风而至,凤长鸣右手握笛迅速上前矮身横挥,一道白色的光潋激烈漾开,朝朴刀的刀锋飞驰而去。那只是薄薄的一层元力,在朴刀的刀刃面前显得弱不禁风。那人不觉这是什么厉害的招式,依旧维持着刚才的气势猛劲向下纵劈。竖着的刀口与横去的元力光潋宛如格格不入的两股势力,非要分出个你死我活方才罢休。那口朴刀来势十足,森然的刀锋闪着夺目的阳光,不竭余力地砍下去。

    一如预料之中的,两股力量猛然相撞,朴刀开天辟地的力量似乎轻而易举便能将眼前的白色光潋撕破。然而只是一下,只是在交手的瞬间,他脸色突然一片惨白。他感觉自己似乎砍在了一块坚硬石头上,他不像武卓然那样谨慎,他可是用尽全力挥下的这一刀,乃是硬生生地砍在上面,顿时刀身一阵猛颤,强势对攻的力量闪电般传过来,他的虎口处的剧痛随之而来,他痛苦地哀嚎一声,朴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凤长鸣不屑地看着他,他痛苦万分地用左手呵护地握着自己颤抖的宛如筛糠般的右手腕,他右手腕的虎口鲜血淋漓,只是那对攻的一下,甚至还没有碰到那少年的衣襟,他竟然就被伤成了这样?

    他难以置信,惊恐地望着那个自信满满傲然如峰的少年。那个少年冷冷的睥睨着自己,他的目光冷厉,一瞬间仿佛有无数的暗箭朝自己激射过来,他如芒在背地向后挪了挪,手却一直再抖,鲜红的血顺着他掌心的纹络一路淌下来。然而除了他意外的人才真真切切地看到,他并不是只有手在抖,他的整个人,都在忍不住颤栗。

    这个少年的压迫力,那副凌厉的样子,他简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果然,这么快就能摆平张三李四追过来,你还真不是白给的。”

    凤长鸣看向声音的主人,他在马上俯瞰着他,一身黑绸的比甲,灰色的立领广袖云氅将他的身材衬托的很是强壮。黑色的抹额勾连着金色的龙纹,漆黑的头发被发带束起来,整齐的一缕贴在背后,两鬓微微垂下来短短的两绺鬓发。他托父母的福生的一副好容貌,五官清晰有致,仿佛被人下了很大的心血摆弄而成的。此时他居高临下,再加上高头大马做衬还有自己的一身着装,按理说应该很气势。

    不过这种气势在凤长鸣面前却焕然而逝。凤长鸣站在柔昙身前,把她护在身后,那双深邃的眼神无畏地和他的骄傲目光碰撞在一处,少年只是那么峭拔嘚站着,既不说话也不做过多的表情,然而就是这么单纯地一站,他居高临下的骄傲仿佛一下子就被冲淡了。这个少年有着与他这个年龄格格不入的魄力与坚毅,给人一柄钢刀般的感觉。他一愣,不由得有些惴惴。

    “你叫候封。”凤长鸣冷冷的,仿佛下判词的语气。

    名字这种东西很是奇怪,尤其是在对手之间,若是双方都互不知道倒也无所谓,然而万一有一方知道了对方的姓名然后风轻云淡地说出来,那么另一方势必要在气势上软弱下去。好像对方已经把自己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一样,所以不免心虚。可是事实却是他只知道你的名字而已,连你是山峰的峰还是刮风的风都不知道,更何谈了如指掌呢?

    候封面不改色,定定地瞧着他,好像能把他看到骨头里。半晌,认真道:“本督的大名虽然是昭著了些,但是,难道你的母亲没有告诉过你……”他手臂向腰间探去,那里悬着一把精致的剑,虽然只在他的衣角侥幸露出半个剑柄,然而那森然的剑气却透过剑鞘直直逼过来,这骇人的感觉仿佛一柄嗜血的魔剑,屠戮了百万生灵才酿成这气焰嚣张的气息。他的手随着他的话语一点点靠上剑柄,他好像故意用这样缓慢的速度,以让他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而凤长鸣却不领情,继续傲然地看着他,等他下面的动作。柔昙先沉不住气了,轻轻扯了扯凤长鸣的后衣襟,怯声道:“长鸣,他……”然而还没说完,候封的剑已经拔出了大半,锃亮的剑身夺去了他背后烈日的风头。凤长鸣还不知死活地用挑衅的目光看着他,候封此时已经把整把剑都拔了出来,缓缓接上前面的话:“……直呼长者的名号是不礼貌的么?”

    “哦,是么,你。”凤长鸣不屑地说道,候封在他还未说完话的时候突然挥剑发难,刃风带着撕裂空气的声音袭向凤长鸣的脖颈,柔昙低低地惊呼一声,赶紧使劲向后拽了拽他,没拽动,她忽然感到事情不妙,那柄寒光四射的剑在她清澈的瞳孔里迅速斩向凤长鸣!她心上一抽,忍不住别过头闭起眼睛。

    凤长鸣面不改色,完全不顾来的利剑,剑光把他漆黑的瞳孔点亮,他不紧不慢地:“也配得上长者二字?”话音落,剑正正好好地横在他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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