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第55章 殊死较量 2-《第三重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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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微微一怔,然后一扭头自己的人这么多,胆气又壮了,嚣张道着:“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把我们车、人还我们,你爱干啥干啥。”

    一死一昏抓一个还跑了一个,谁知道是哪个,高铭道:“我们正在执法,涉嫌违法的车和人,都要暂扣。”

    “执个吊,这地方老子才叫法……坑里,人带走。”那人瞄到大坑里了。

    “谁敢?”高铭拔着枪,砰,朝天一枪示警。

    正常人吧也就镇住,谁可知这里无法无天久了,土鳖也成精了,这锅盖头一点都不惧,往前一凑脑袋,高铭愤然枪指着,他越指,这土鳖越往枪口上凑,叫嚣着:“开枪啊……开枪,爷皱下眉头,他妈是你艹的……开枪,妈的不拔枪老子还不跟你飚呢……上,兄弟们,看看他们谁敢。”

    一个土鳖发横,一群土鳖嗷嗷叫着,仗着人多要冲开阻档,要去抢人,还有已经爬上挖机驾驶室里,特警要拽,被三五个人拉胳膊拽腿抱住了,这情形下,他只能死死的护着武器,高铭几次发狠都不敢下手,一露怯相,这防线瞬间就溃了,倒成了一群人操着撬框铁棍威胁他们了。

    砰……一声枪响,划破了喧嚣。

    啊……锅盖头向像折腿了,不,腿部中枪了,一屁股坐地上,杀猪介地喊着,正殴得兴起的众土鳖,惊得停手了。

    “灭了这群狗日的。啊……疼死我了。”锅盖头疯狂地大叫着。

    砰……又是一枪,啊声惨叫再起,却是锅盖头捂着耳朵,一离手,血淋淋的,他不敢嚷了,而是惊恐地,像见鬼一样喊着,指着这行人的身后,所有的眼睛都看向那一边。

    在阴晦的车灯光下,一个高大的人,肩上扛着一个人……或者是一具尸体,正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右手拎的枪刚刚放下,灯光在他的身后.,拉了一个细长了、扭曲、恐怖的人影,他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一样,带着血腥和让震人心魄的恐惧,一步,一步,走到这一堆失控的人面前。

    嘭……他把肩膀上的人扔到了地上,那人的脑袋斜斜地翻了个,扭过来,在吉普车灯下,失血的脸上,头盖骨赫然被掀了一块,露着红白的脑内容。

    抬头,那人脸色狰狞,不见悲怒,平静地看着这些持着棍棒的人。

    当啷,一根撬杠掉了,瞬间当啷啷声音不绝,那种来自心底的恐惧,不可抑制的让这些围攻的扔下武器,掉头连滚带爬就跑,连车也不要了,像被驱散的羊群,一个个泼了命地跑。

    “别杀我,别杀我……爷爷啊……别杀我,就倒点废料赚点小钱,我没干伤天害理的事啊……别杀我……”

    那位锅盖头心神失守了,恐惧到忘记伤口的疼痛了,只顾着五体投地的趴着求饶。

    大兵静静地站着,自始自终未出一言,从嚣张到崩溃不过一刹那,被高铭铐上也没有再多反抗,一个人的精神强度实在不堪一击,此时他想起来了,自已在第一次执行任务时,也像这个土鳖一样,被死人吓得哆嗦发抖,然后被中队长一大脚丫子踹到了墙角。

    “你是党员,你是战士,吓得像个娘们,老子都替你害臊……执行任务是光荣的事,那些罪大恶极的个个死有余辜、死不足惜。”

    中队长也是个土鳖,从来不知道心理问题为何物,所有胆怯的、紧张的、抗拒任务的,都会被他视作思想不合格,认识不到位,以及立场不坚定,会被他撵到后厨以及勤卫,干娘们才干的杂活,逼着他们知耻而后勇。

    那么……我这算是勇敢吗?

    大兵静静地站着,身心却深陷在迷茫中,无法言明,无法自拔,那些同来的同伴,有意识地躲着他,因为在他身上,仿佛散发着地狱的气息,让人恐惧。

    远远的警车成队来了,首尾相接着不知道多少辆,车灯、红蓝警灯,像汇成了一条灯河,势不可挡地汹涌而来………

    ………………………

    ………………………

    抓获的嫌疑人,起获的枪支,作案车辆,一罐车的强酸,要是渗进这片地下,那一切就盖棺定论了。

    挖掘机和人工作工同时开始,第一批起获的凭证在视频里闪过,尹白鸽的声音传来了,她道着:“就是这些东西,已经发现部分原始股样张,经销商和鑫众、华联、三洋……等数家的结算凭证,都是手工记账……不知道还有多少,据举报人消息称,他们开挖了六米深一个大坑,是以填埋化工废料的籍口扔这儿的,现在,我们苦苦寻找一年之久的原始证据,将要全部重见天日了……”

    二楼,传来一阵经久不衰的掌声,那些在苦里、累里,已经熬得没有日夜的经警们,激动手都拍麻了。

    “……二十三时四十分到达这里的时候,我们遭遇了企图销毁证据的一伙持枪嫌疑人,我们的一位警员在枪战中受伤,他正被送往医院……这些日子我知道大家过得都很难,要面对上级的压力,要面对舆论的指责,要面对群众的质问,每天我们都会觉得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每天我们都想停下了喘口气,有很多次我都绝望了,这个庞大的骗局像一座大山,压得我都快放弃了……”

    “可是,不能……因为我们是警察。因为,无论谁试图践踏我们守护的正义和安宁,我们都责无旁贷,那怕流血牺牲……后方的经侦兄弟姐妹们,这些用血换来的证据就交给你们了……”

    回传的屏幕上,定格在一副担架上,数位警察肩扛着,匆匆运走受伤的警员。在二楼整个一层,默默流泪的经侦们,抹一把热泪,在这特殊的一刻,积聚的疲累一扫而空,个个悲愤地坐到了电脑前,准备开始又一场推枯拉朽的决战。

    此情此景,兴奋中居然多了一份感动,孙启同默默地拭了拭涩涩的眼角,长叹道着:“有些年没有这么激动的感觉了。”

    “是啊,我们真的老了,都不知道这么难他们是怎么趟过来的。”马文平兴慰地道。

    “接下来该我们了,前方在流血,我们也不能闲着……小孟,接通slc2232频道。”孙启同似乎就等着这一刻,他深呼吸了一口,像临危受命般那么严肃庄重。

    频道接通了,是在津门、彭州两地的特警,已经在路上了,马文平惊讶道:“孙组长,这是……高厅亲自指挥的?”

    “当然,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哈哈……真不知道,那些自以为聪明绝顶的人物,一个一个栽在一个脑残手里,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可笑表情……”

    孙启同仿佛颠狂一样,兴奋地自言自语着,在这个诡异的氛围中,巩广顺却奇怪地发现了,那命令直达的特警编队,是早就布置在彭州、津门等地的。应该就等着这一步走活,然后满盘逆转。

    怨不得领导这么兴奋,他也跟着惊喜了,曾经对组织的那么小怨言,瞬间化为乌有了,在这个艰难回转的骗局,其实谁不期待一次酣畅淋漓的大快人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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