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特烈当场撕了信纸,坐立不安地思考挣钱之道。只有在急用钱时,他才百倍思念起爷爷来——只有祖父的变态试炼,啊呸,只有祖父的遗产试炼才能让他飞来横财。 正煎迫时,被派去打扫“奥金庄园”的骑士飞马回报,庄园已经打扫干净,方便入住了。 腓特烈带奥托和妹妹移驾庄园,十八骑士也一同随行。银色马车飞驰了半个小时,就抵达了庄园,奥菲莉娅欢喜无比,嚷着:“打猎!网球!烧烤!”转着圈儿跑进篱笆里去,两名银甲骑士无声鞠躬,向她致礼。 奥托和腓特烈根据父亲留下的地图,走进尘封落灰的酒窖,无视了封存的佳酿,笔直走到最深处的橱柜前,对比地图,确认是这里,两兄弟奋力移开橱柜,暴露后面的石门。 “果然有密室。”奥托蹙眉说,“父亲嘱咐的事情是真的。哥哥,你拿火把。” 奥托把火炬递给腓特烈,然后咬牙闭目,绷紧肌肉,神恩辐射节节攀升,眨眼蹿升到214,顿时神力无敌。他铁青着脸,按住墙奋力一推,石门往墙内平移一尺,墙上顿时出现双人床尺寸的凹陷,漏出后面的密室。一股腐朽陈旧的空气喷出来。 腓特烈拿火把凑近,看清石门上有手指槽印,吩咐奥托:“应该还要往右推。你试试。” 奥托默不作声,十指攀住石门边缘,牙齿咬得咯咯响,奋力一拽。年久失修的石门出粗钝的摩擦声,缓缓被拉开,火把的光芒瞬间侵入密室里去,反射出万丈毫光。 陈腐气息散尽,两兄弟才看清密室的样子。密室不大,宽松地摆下一张落灰挂网的单人床,远离着一处便池,角落里还凌乱地倒着几只封存饮水、食物的木桶,看上去像个避难所。 但是那些都无关紧要,因为密室在火光下绽放着太阳一样耀目的毫光——在密室中央,胡乱堆出一座金币小山,足足有一人高;金币虽然落了灰,挂上了蛛网,却金灿灿的分外可爱。中间的金币都规矩漂亮地叠在一起,旁边的金币却胡乱散落,滚得到处都是,这凌乱的奢侈简直令人心醉神迷。 “至少……有五千枚吧。这是奥菲莉娅的最后遗产了。”奥托松懈下来,喘匀呼吸,神恩辐射缓缓下降,跌落回27左右:“父亲说的秘密都在这里。” 腓特烈却没搭理金币,分一支火把给奥托,蹙眉说:“把火把踩灭,提灯笼,找血书。” 两人退出去灭了火把,点好蜡烛,放下灯笼的罩子,提着两盏柔光进去搜索地面,安静了半晌,忽然奥托轻轻说:“在这里,写在床边上。” 腓特烈赶紧过去,两盏灯笼照亮地上四行漆黑斑驳的血迹:“奥菲莉娅·门德尔松,饮血的婴儿,你会穿越金钱的杀阵,你会踏过丑陋的血泊,你将摘下奥本海默的头颅,为你的531位血亲复仇!痛饮我的生命,活下去吧,把门德尔松这个名字延续下去!” 腓特烈和奥托对视一眼,相顾无言,心有灵犀地退出去,地上的金币一枚都没碰。然后奥托奋力关上石门,再扯住门上铁环,奋力拉进墙体,移回橱柜,把一切恢复原样,才气喘吁吁地扶墙喘息:“奥菲莉娅的身世是真的……她1岁时,和奶娘躲在密室里,靠喝人血才活到父亲现她。” “那个奶娘葬在哪里?”腓特烈问奥托。 奥托拿地图指给他看:“父亲现这处密室时,已经过了7天,只有婴儿还有呼吸,奶娘咬破手喂婴儿,已经失血断气了。他把奶娘葬在庄园后面的高山上,不敢立碑,只好亲手种植了一株珍贵的花梨树,现在已经枝繁叶茂了,应该很好辨认。” “父亲封存了这处密室,应该是为了保护那滩血书。那些落灰的金币别去碰,别给现场留下人为破坏痕迹。等到弄死奥本海默和布雷施劳德,金币都归奥菲莉娅。”腓特烈蹙眉想了下,问奥托:“父亲的遗书什么时候给妹妹看?她必须得知道真相了。” “其实,我们该邀请奥本海默来庄园做客了。我们先试探下这孙子。而且,先让奥菲莉娅见过仇人,之后再告诉她真相,这样比较妥当。”奥托比较谨慎,“否则她会疯。” “克莱门森和奥本海默一定会赴保罗的宴会,我们就在宴会上邀请他们来奥金庄园,他们碍于颜面,多半会答应。”腓特烈阴测测地说:“他们为了垄断私人银行业,为了巧取5万金币,屠人宗族,心中一定有愧。等我逼出他们心底的恐惧,就让他们在半疯半癫中接受审判,推上断头台。” “哥哥,你还有11天就要上决斗场了,你确定先做这件事吗?”奥托害怕腓特烈本末倒置:“你可能会在决斗场上丧命。” “正因为可能会死,所以要先做这件事。”腓特烈阴沉着脸往外走:“奥菲莉娅的身世,必须要在这十天内翻回来,必须在我死之前完成审判。否则,她就永远都要躲躲藏藏地苟且偷生了。我非常想,让她摘掉那顶假啊。” 腓特烈拎着灯笼和火把走出去,随手搁在杂物柜里,碰巧奥菲莉娅背手探头往酒窖里面看:“哥哥,你在挑红酒吗?我要喝甜的!”她微笑时,奶油色双马尾洒在胸前,梢和裙摆一起在风里飘,单纯甜美,无忧无虑。 奥托低头站在光影里挑红酒。腓特烈轻轻抚摸奥菲莉娅的脑袋,柔声道:“对,开一支陈年佳酿,和午餐一起在草坪上享用,庆祝14年后重归庄园。” “我要看你烤鹿肉!”奥菲莉娅抱住哥哥的胳膊摇。 “好好好,雅各布爵士已经猎鹿回来了,正在处理,”腓特烈心头滴着血,脸上笑眯眯,弯腰去捏她小手:“酒窖太闷,不要待在这里。法拉格特爵士已经在布置烧烤架了,我陪你去摆盘子。” 奥菲莉娅雀跃欢喜,双手拽着腓特烈跑出走廊,往绿草上的褐色桌椅跑去。腓特烈踉跄回头嚷:“奥托,选了酒就过来。” “唔。”奥托低头咬牙,忍住鼻酸,默默攥住了瓶颈,心里下毒誓,一定要让门德尔松重归人间,夺回曾经失去的一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