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回 有喜-《重生之沈园无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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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俩不敢高兴,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高兴得越快,亦难过得越快。

    其实无子,早已是他俩对此生此世的认定。然而过去近一个月,家人无偿的支持,他俩身体力行的付出,都把他们的贪欲喂大了。越是付出,就越是渴望成果,亦越害怕无果。

    而且相较之下,万一求孕失败,唐琬定是比赵士程伤心。

    因此,赵士程紧紧握着妻子的手,无声地安慰着她--饶是无子,他俩的日子亦不会变。

    候氏领着易秀之推门而进时,唐琬与赵士程先是微微一愕,然后浅笑。

    易秀之谨慎地走近他俩,略显畏缩地迎上他俩的目光。不知为何,她感觉唐琬的笑是真诚的,可赵士程的笑,却有些刻意。

    许是唐琬亦感知夫君的牵强,遂反握夫君的手,催了催他,赵士程的笑方自然了些。

    候氏先是开口,打破静局,“秀之在外头一直候着,偏生不敢进来。她心中有愧,正自责呢。然而此事若论过失,那定是勇儿仁儿的错。大哥,嫂嫂,妾身教子无方,于此向您俩道歉。”

    事实上,一回赵宅,候氏就罚长子次子跪在佛堂,不跪满一个时辰,不许起来。

    赵士程道:“勇儿仁儿这一回当真犯错了。于船上追逐本就相当危险,若非有秀之琬儿在船尾如此一挡,恐怕落水的是他俩。”

    候氏垂头,“大哥说得是,士衎已经回来了,他待会就教训两娃儿。”

    唐琬道:“毕竟只是孩儿,有时候不分轻重的,他俩也不自知,咱们莫过于怪责他俩了。此纯属意外,而我如今安好,他俩方才亦吓坏了。”

    众人沉默,唐琬又转头望向易秀之:“秀之姑娘,你亦莫再自责,此事当真与你无关。”

    易秀之带着哭腔,轻诉:“也非无关。倘若当时,秀之没有推你一把,你便不会落水。勇儿仁儿只是孩儿,此事当应怪我。”

    赵士程说话了,语气微愠,“你分析得很在理。当时旁边明明有柱子,你为何不扶柱子,非得推琬儿?”

    他的“推”字说得颇重,怪责埋怨之意明显。易秀之就了然,赵士程是打从心里怨她!

    唐琬连忙道:“都说了,此乃意外,你何必还咄咄逼人?若要怪秀之,那我是否也该怪你?当时你正正站我身边,眼瞧着我落水,你不也没反应过来么?此意外来得快,大家都料想不到,出差池亦属常理。”

    被妻子如此一说,赵士程顿即恍然大悟。是呀,错的是他!他竟还有脸怪易秀之了?看来他也是被吓慌了,心思一乱,就胡乱责人。

    “我错我错!秀之,方才士程语气重了些,抱歉了,你莫见怪。”他向易秀之道歉。

    易秀之反而不知如何接话了。

    此时,赵士衎领着三位大夫敲门进来,众人遂会意地退至一边,请大夫们轮流替唐琬把脉。

    把完脉后,三位大夫又议了一阵,然后派出一位,细问唐琬:“赵少夫人,请问您上一回葵水是何时来的?”

    唐琬脸微微一红,细声答道:“上月十七。”

    大夫们听了,又议了一阵,遂又一起点头,派出一位跟赵士程说:“赵少爷,咱们一致认为,赵少夫人的确是喜脉,据推算,若摸至少半个月了。”

    连怀了多久都算出来了,看来是真的?

    唐琬仍不敢置信,急问:“可是,妾身过往一直无子,岂教突然就……”

    饶是她与赵士程求孕,也是近一个月的事,成果未免来得太快了吧?

    大夫道:“此事难说,尤其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而眼下,赵少夫人是与胎儿结缘了。”

    唐琬目光放空,下意识地摸摸肚皮,喃喃自语:“我原以为葵水晚了数天未见,许是舟车劳顿所至,岂会料及,原是有孕……”

    为了使她安心,另外两位大夫亦凑至她跟前,恭敬道:“恭喜赵少夫人,您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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