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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蕊给赵天倒了一杯水，这种事情她经常遇到，要知道偏僻的地方和大城市可不一样，很多人一辈子说不定都没有走出过大山，他们好不容易才来一次，

    对于这样的病人，她不管是加班到什么时候都会当天看完，这是一个医生的基本的职责。

    “怎么，觉得我这里很简陋？”

    赵天有一点不太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之前虽然也来过医院，比如说之前陪着柯桐就来过，但是那个时候很紧张，注意力根本就没有在这上面，所以也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现在有时间仔细看，发现确实是很简陋。

    “这里其实已经非常好了。”

    司马蕊指了一下周围，说：“你看我们现在还是在房子里，还没有上桌子椅子什么的，特别是还能够喝上热水。”

    “我还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父亲到处去，有时候我们到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随便搬一块石头又或者干脆就直接坐到地上就给人看病，一天下来一口水都顾不上喝，这样的日子我过得可不少，所以现在我们还能够坐在房子里头其实已经是非常的幸福的。”

    摸了摸鼻子，赵天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这样的事情他从来也没有经历过，那种感觉也就没有办法体会。

    司马蕊看了赵天一眼，想了想之后说：“我的父亲，以他现在在医疗界的地位，他就算是坐在办公室里也没有问题，而且是最高级的那种办公室。他正常的生活方式应该是在大医院里当一个主任医生，然后在大学里当一个教授，当个博士生导师之类，自己想看个病人什么的，就看一个，或者是说等那些有钱人拿着大大的红包送上门来求他救命。”

    赵天沉默着没有说话，别的人也许做不到这一点，但是他知道司马石一定可以，要知道他可是整个世界上都数得上的乳腺癌的专家，有了这样的地位他想要什么不能得到的？

    司马蕊现在所说的这种生活方式，只要司马石想，那简直是轻而易举。

    “但是，从我记事开始，父亲在家的时间很少，他总是全世界到处去，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他只是为了自己的事业，但是，很快我就知道他这样做其实是有目的的，原因很简单，父亲这样的全世界地给人治疗乳腺癌和推广乳腺癌，其实是为了积累足够多的临床经验，最后那当然就是为了能够治好我。我的乳腺癌，父亲从来也没有天窗出一个解决方案来，他认为这是自己的水平不足够的原因，而提高自己的水平，大量的临床其实是最重要。这就是我父亲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全世界跑地给人治疗的根本原因。很多人都觉得我父亲是为了一个很博爱伟大的目标——比如说为全人类的乳腺癌治疗献身之类，但其实不是这样的，我的父亲其实为的是我。所以我们其实是有私心的。”

    司马蕊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这是怎么样了，为什么会和赵天说这个事情。

    “这其实不重要。”

    赵天摇了摇头，说：“我想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父亲，这是必然的选择，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做的事情是不是对别人有用。我想这么多年下来，你们一家治好了不少人，救过不少人，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最简单的一个例子，比如说刚才你看的最后的一个病人，如果你不是加班给他看完了，我想他今天晚上就得要在县城过夜，月明天还得要来，但是你给他看了，他说不定今天晚上就回去了。早一个晚上他就能够早一点回去，家里肯定有一堆的事情等着他呢。”

    司马蕊点了点头，最后说：“是的，没有错，你说得一点也没有错，我想得太多了一点。”

    “这个……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赵天看着司马蕊，他发现她今天其实是有一点奇怪的，作为一名医生，特别是一个有着相当的经验和能力的医生，冷静是一个不可缺少的条件，之前他和司马蕊打过交道，就感觉到她身上的这种特点非常的明显，可是现在她却是出现这样的一种情绪，这让他非常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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