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丧母之痛-《青花瓷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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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窦默被阿合马问得哑口无言。
“丞相为何一定要把百姓逼上绝路呢?”真金皱着眉头,不满地反问阿合马。回回人阿合马跟随忽必烈皇帝东西征战多年,从眼清耳明的小年轻开始,就机灵地算计着整个大元帝国的开销,到现在满头银丝,一脸皱纹,声音沙哑,但却精神矍铄地主持着财政工作,是整个大元的“钱袋子”。抛开政见上的冲突,真金还是很佩服这位回回人的,可是他为什么总想着短暂破坏性地抢夺,就不愿意用心经营去获得收益呢?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朕再想想!”忽必烈脸上闪过无奈之色,一挥手,示意众臣退朝。
“皇上,议会累了吧?来喝口茶,歇会儿!”忽必烈解散了御前会议,径直走到了御书房,不想察必皇后早已泡茶等待,笑意盈盈地恭迎桌前。
“还是朕的女人贴心啊!”忽必烈感叹,面朝察必一笑,转脸又严肃起来。
察必不再说话,帮着忽必烈换下朝服,安安静静地陪着他坐在案前,看着忽必烈翻阅一本又一本的奏折,茶喝完了又添,凉了又热,气氛渐渐变得压抑而沉闷。
忽必烈突然把手中奏折一放,转头问察必:“吾儿真金为何就不懂朕的心呢?”
察必知道皇上话中有话,似乎有意试探,可她并不惊慌,淡淡地回答:“太子不是皇上,自然无法得知皇上心里想着什么,但哀家深信我们的儿子真金是个正直善良,人品可靠之人。”
“可是他……”忽必烈欲言又止。
察必又说:“朝堂之上的事,哀家不懂,可请皇上看太子做的事情,每一件都稳稳当当,收效卓著。”
忽必烈肃容,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案台,若有所思。
察必见状,捧上一杯茶,道:“皇上心中经纬天地,自是千秋霸业,皇上只需示明,真金和大臣们一定尽所能完成,我大元必将蒸蒸日上,繁荣昌盛!”
听到最后一句,忽必烈笑了,一把搂过察必,戏谑道:“忠武王怎生得如此乖巧的女儿,嫁给朕做了皇后,真是好福气啊!”
察必眉眼间都放松了开来,满满都是笑意,“皇上的意思是您好福气呢?还是家父好福气呢?”
“都是!都是!”忽必烈哈哈大笑,御书房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
夫妻恩爱的好景并不长久,察必本就有病在身,不知是秋夜陪伴忽必烈批阅奏折着凉还是忙于后宫事务过于劳累,竟感染上了风寒,终日咳嗽,直至呕血。察必的脸色一日比一日枯黄,御医们束手无策,被忽必烈皇帝革职了一批,又换上一批,可无论如何医治,根本毫无起色,不到十日,眼看就要油尽灯灭,忽必烈皇帝忧心忡忡,真金也急得跳脚,却于事无补。
九月十六,入夜申时,明月当空,秋风萧瑟,宫宇一片清寂。
察必的婢女急急来报:“太子,皇后娘娘醒了,宣沃阔台王妃和安真姑娘。”
真金正在批阅枢密院政务文书,听到消息时全身一怔,顾不得吩咐下人更衣,就心急火燎地赶往景福宫。
当真金进到景福宫时,见涂安真混在众人当中,跪在庭院里,真金欲往寝室里去,不想却被涂安真扯住了衣角,她双眼红红地望着真金摇摇头,真金全身一紧,迈开的腿又收了回来。
“宣安真姑娘入室!”大监尖利的声音中暗含着一丝酸楚,听得人心都要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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