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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小夕粗鲁地拽起汪美麟的头发，花瓶碎片已经横在了她的脖子上，她咬牙，“我知道，一定有人授意不让你说，可你仔细衡量衡量，你是要命，还是要财？”

    叶母捂着嘴惊恐中狂奔出去大喊救命，汪美麟额上渗出一滴滴汗水，眼中却带着一抹讽刺，“警察马上就来了，叶小夕，你怎么敢杀我？杀了我，你就再也不会知道真相了。”

    这才对了，汪美麟傲慢到了骨子里，就算是落魄到了极点，也绝不会卑微地跟她求饶，眼前这幅带着自以为是的胜利，一脸狰狞的汪美麟才是叶小夕所熟悉的。

    叶小夕笑了，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露出月牙般的笑容，好看得很，却也倒映出一丝血腥。

    汪美麟浑身僵住，因为叶小夕当真在她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她眼中真真正正地出现了一丝恐惧，叶小夕是不是疯了？

    “你可以跟我慢慢耗，就算警察来了，我也依旧会割断你的脖子。”叶小夕轻声道，“我给你一分钟时间，你可以跟我赌一赌，一分钟之内，告诉我，樊野是替谁背了黑锅，否则，我让你命丧当场。”

    汪美麟瞳孔紧缩，呆呆地蜷缩成一团，浑身像抖筛子似的。

    楼下，闻讯赶到的黑衣保镖们纷纷退下，他们面前，是斜倚在车旁，神情淡漠的李清汉。

    谁也不敢上前一步，只能装作没有听见叶母大声的呼救。

    叶母急得眼泪鼻涕一大把，“清汉，小夕疯了，难道你也疯了？你要是再不上去劝阻，就要出人命了！”

    似乎觉得叶母太聒噪，李清汉淡淡挥手，一个黑衣保镖冲上来捂住叶母的嘴拖了下去。

    李清汉淡淡抬起头看向楼上的窗口，眼中闪过一丝冷静的笑意。

    小夕，我给你机会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汪美麟面如死灰地任由叶小夕威胁，脖子上的血快要凝固成血痂，抵在她脖子旁的碎片轻轻颤抖，距离她清浅的血管只剩几厘远。

    叶小夕咬牙，目光血红，“最后十秒钟，你真打算死在我手里吗？”

    汪美麟嘴唇发白，一度想要晕眩过去，可叶小夕手中的碎片近在眼前，她不敢倒下，怕一旦撞上就真的没命了。

    可她也在赌，赌叶小夕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

    十秒钟很漫长，也很短暂。

    叶小夕手中的碎片缓缓落地，汪美麟则恐惧地连滚带爬逃离她。

    叶小夕绝望地颓然坐下，她等了一分钟，可汪美麟宁愿死，也迟迟不肯说出真相。

    是她根本就不知道真相，还是叶小夕根本就不够狠心？

    手上的血腥味令她胃里上下翻动，她恶心地冲了出去，扶着一株大树开始呕吐起来，她忽然想起周芷音的话，她有孩子了，现在的她，不是一个人了。

    叶小夕捂着腹部，咬牙擦干眼泪，若无其事地走到洗手间把自己整理干净，随后，她缓缓走了出来。

    别墅里，一切都变得很平静，仿佛在她离去的这段时间，汪美麟和叶母也在整理着什么。

    “对不起，刚刚是我失礼了，以后我不会再做这么糊涂的事情。如果你要去警察局报警，或是上法庭告我，都没有关系。”

    叶小夕平和地跟汪美麟道歉完，在她复杂的目光中转身下楼。

    法国梧桐树下，站着身姿挺拔的李清汉，美好得像是一尊神祇，令所有人仰视的神祇。

    她缓缓走向他，在他深沉的目光中张开双臂，紧紧地投入他的怀抱。

    “清汉，对不起。”她低声道。

    李清汉收拢双臂，睫毛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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