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阁间夜谋-《定远侯班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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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秋宫虽虚,可萱贵人乃太后亲自挑选,就是要入主长秋宫的。她窦氏女连想进掖庭都难,非份之想无异于登天。此时说这个真是太遥远了,她抚摸着刘炟的脸庞劝慰道,“妾不敢有他念,只要能入掖庭长侍陛下,余心愿足矣!”

    见刘炟欲反对,她又轻捂他的嘴未让他说出,相反却劝道,“陛下切勿心急,大臣、宫人爱太后便是爱陛下!太后更疼爱陛下,皆因陛下仍在服丧,故而佐护朝政。自古母子连心,待三年服丧满,太后定会还政于陛下。到那时便天高地阔,一展鸿鹄志,何必急一时!萱贵人雅惠,后宫事可多依托贵人,艰难之时,和则万事兴哪!”

    一番话不啻金石之言,令刘炟愣了一下!

    平时没人敢这样说,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他或会大怒杀人。可心上人一番解说,他心情却顿感轻松起来。是啊,朕是皇帝,吾急什么?太后所做的一切,难道不是为吾好?!

    一语点醒梦中人,心里结解,他捏着她的鼻子羞道,“真是贤内助,这就管开吾了!”

    时间紧迫,窦妤顾不上言情,“陛下,妾在永安宫一切安好,不需挂念。接下来,不管永安宫发生什么,妾都能应付,恳求皇上切勿插手!”她心疼地抚摸着他的滑腻的脸庞,柔声叮嘱道,她相信刘炟能听懂她的话儿。

    他猛地抬起身,“太后是吾母,永安宫莫非有人会与尔不利?”

    “陛下,树欲静而风不止,吾只是说假如。陛下与吾私下相会,岂会是小事?吾总觉得今晚有眼睛盯着,如果众臣知道窦氏女儿与陛下有旧情,那还了得,言官们还不闹翻了天,窦氏或将再被弹劾,岂不又要横生烦恼!”都快山穷水尽,她咬牙实话实说。

    刘炟无力地轻叹了一声,她说的何尝不是实话。

    祖宗之法不可废,朝堂言无不尽,这是中兴后从光武时代形成的规矩,大臣们就这德性,一个个恨不得因谏而死留名千古。继位后让他倍感烦恼的是,每论军国大事,各山头重臣有侍无恐,倘若他说急了、说重了,他们便又要到太后面前告他一状,他则必受训斥,让他束手束脚、时感无力!

    窦妤柔声婉转劝道,“九百九十九步都走了,何差这一步?太后深得众臣敬仰,推行旧政,严治污吏,管束外戚,是为刘氏天下好,是为天下万民好,是为陛下好,陛下应感恩为上。天下事顺时而动,水到渠成方为最好,妾求陛下,再勿气太后!”

    听着天籁之音,心爱之人的劝慰说到了心里。

    想想太后对自己的养育之恩,刘炟此时也深感自己忤逆太后、惹太后生气,尽管是为皇权,可实在也有点过,说重了便是不孝啊!

    所谓一物犯一物,高贵如刘炟,在心上人面前无一丝纠结,胸怀完全敞开,她的话他都能听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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