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东勒浮屠-《定远侯班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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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胡焰、权鱼和纪蒿三人却派斥侯密集监视着勒丘城,权鱼还给东疏勒州的州长田寰下了密令:“祸起之时君便是死罪,需严密监控东勒浮屠,胆敢有异动则剿杀之!”
正当耿恭在天山以北疏勒城(注:车师后国疏勒城,即今奇台县半截沟镇麻沟梁村“石城子”汉代遗址)艰苦奋战时,班超一直通过粮道之战,掌握着与呼衍獗在赤河城对峙时的主动权。
这令疏勒军与联军渐渐势均力敌,就象一个力大无穷的壮汉与一个个小身弱的少年在徒手角力,双方眼睛带着仇恨看着对方,心里恨不得一口吞掉对方。少年诡计百出玩阴的,让大个吃不饱饭喝不上水,头晕眼花,浑身无力,最终与小个打成了平手!
西方毫无进展,南呼衍部王庭又将目光盯到了东方战线!
胡焰策划袭击姑墨仓的这个冬季,沙海南北普降几场暴雪,让沙漠戈壁披上了银装。阴历腊月初一姑墨仓再度被焚,呼衍王暴怒,便再一次派万骑长、郝宿王石舂进入姑墨国,随即开辟于阗国战场。
西域都尉呼衍獗被班超拖在赤河城下抽身乏术,但在呼衍王的逼迫下,西域都尉府只好勉强筹划进攻于阗战役。呼衍獗派石舂领北道龟兹、焉耆两国兵二万五千余人顶着暴雪顺于阗河南下,进袭于阗国。同时命莎车国国王齐黎出兵二万人,进入皮山国策应石舂。
呼衍獗的谋划是,通过两面夹击,力争年前在于阗国方向打开缺口。
莎车国是大都尉悉志无屠领军并暂领国事,齐黎虽为国王却根本就插不进手。于是,信使送去的信如石沉大海,莎车国对呼衍獗的召唤未予响应。
石舂虽然没有实现与莎车国夹击于阗国的帐谋,但仍然率领龟兹、焉耆联军顺着于阗河滚滚南下,越过鹫巢要塞,直逼于阗国绿洲。
两汉时代,于阗河比今天水量要大,但到了每年十月天凉后起,由于昆仑山冰雪封山,冰川融水量减少,河水流到鹫巢以北段二三百里,河道便季节性干涸。直到第二年的五六月份天渐渐热起来时,从鹫巢至北河(注:即今塔里木河)之间的河道才会重新被流水贯通。
石舂顺着干涸后近一二十里宽的河滩戈壁,行军速度奇快。在北匈奴南呼衍部,木都、石舂、呼衍砭都是能独当一面的战将,石舂对独自进攻于阗国信心并不足,他寄希望于闪击战术,希望能打于阗国王尉迟广德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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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康居国与大月氏国同源,都源自河西走廊。康居国从前汉时代起,素有选拔勇悍之人经严酷训练后成为柘羯传统。所谓柘羯,就是那些专门承担押解财货、保护商队的武士,类似于汉朝商队的镖师。柘羯是一个专门的武士群体,他们忠诚雇主,勇猛善战,视死如归。
在西域诸国中,康居国有两样东西对中原王朝影响巨大。一是舞蹈,康居回旋舞(唐代称胡旋舞)闻名中原,对汉唐歌舞艺术影响深远。二是远程商队,中原人素知栗特人擅跑驼经商,其实栗特仅是康居属国,康居国举国擅商。正是觊觎商道滚滚利润,康居国曾两度对疏勒国用兵,都被班超设计击破。隋唐后,大量康居人定居中原,今日的安、康等姓氏,便是康居人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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