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纹金饰牌-《定远侯班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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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怎么可能,商尉纪蒿手伤未好,再说她是大人物,怎么可能自己深入沙漠抓沙匪,陈祖成、杨轩只当老翁吹牛,付之一笑并未驳斥。

      此时,两个年轻妇人拎出两个沙陶罐儿,朝食好了,便开始朝食。原来,这里每户人家房屋正中便是一个火塘,塘中火一年四季不灭。妇人将栗米放入罐中,再放入水盖上盖子埋入火烬中,闷了不一会儿栗粥便熬好了。

      稠稠的栗米粥,绵软喷香的胡饼,盐腌小青瓜,十分可口。二女安静地进食,看神态定是出自牧主之家,没吃过多少苦,这一路显然又惊又累,朝食毕便抬不起头了。

      妇人便请二女到屋中歇息,她们进入室内,只见草房依着两棵高大的刺槐树建成,以荆柳和芦苇编织成墙,靠墙边地上铺着三张草席,她们往草席上一身躺拖过破旧的毡被盖着腰臀便大睡开了。

      “请问壮士,那几个歹人是否允其进食……”乡下人善良,室外凉棚下,老翁以为草堆边四个俘虏是官家抓的盗贼,两名驼倌食完便自己在树荫下大睡开了,根本不管沙匪还饿着肚皮。牢饭总是要让人家吃的,老翁见状便主动问道。

      陈祖成点点头道,“当然,当然,罐中剩下粥一人半碗,饿不死即可。”妇人遵令将罐中剩下的粥让每个沙匪喝了小半碗。

      此时村中各家都朝食过了,男女老少十几口都涌到老翁茅屋前看着场院前草垛下这一串四个歹人,还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的观赏、唾弃、奚落,弄得四匪垂头丧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太阳升了起来,气温渐渐升高,夜间和晨时的寒气顿时不见踪影。小绿洲比比周围的沙漠要低一些,不一会便暖和起来。

      杨轩年少觉多,便走到草堆旁的树荫下蜷曲着睡着了。陈祖成便和老翁、老妪和几个村人坐在门前的树下荫凉处侃大山,一个妇人一手提着一篮子已经在水塘内洗干净的甜瓜送过来,另一只手还揪着一个泥乎乎的七八岁男童耳朵,一边走一边呵斥着这个顽童。

      甜瓜汁多肉嫩,但男童脖子上挂着的一块灰色、黄色相间的方形物件更吸引了陈祖成的注意力。妇人不管顽童撅着嘴一万个不愿意,将这个物件还给陈祖成道,“商尉大人走了后,这块白铜板遗落在水池边被吾儿捡到。现还给大人……”

      陈祖成大惊失色,这可不是一块普通的物件,它是由白银打造的、没有文字的符信秘物,它背面刻着虎星图案。它正面是一幅银纹镏金图案,一只猛虎在下,野猪在上,野猪挺着獠牙在挣扎、撕咬、咆哮,老虎的双前爪抱着野猪脖子,正精确地牢牢咬着野猪的脖颈,虎豕搏斗的激烈场面维妙维肖、栩栩如生。

      在西域打拚两年多,身为汉使团成员,他对这种符信太熟悉了。符信背面的虎星又叫昂星,它居黄道十二宫的金牛宫,为正北之星,是象征匈奴人勇武的标志性符号。这块虎豕搏斗纹金饰牌是焉渑夫人亲自设计的符信,是北匈奴西域都尉府斥侯们的信物。

      “商尉那天是去勒丘城去了么?”陈祖成很随意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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