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何罪之有-《定远侯班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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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蒲类海她才知道,这里是南呼衍部的驻牧地,呼衍历是呼衍王的座上宾,与王子胥皋交厚,并一同替呼衍王征战多次,俘获河西汉卒、西域各国胡卒三百余人为奴,以手人大将脱脱鲁为首,在偏僻的凹岭建成秘巢。这些年她们一直隐藏在凹岭,单于、左贤王、左鹿蠡王都派出斥侯在四处寻找她们,并追捕呼衍历,但一直有惊无险……

    听到这里,霜刺又想起了恐怖的过去,他怒问道,“单于交给呼衍历什么使命?呼衍历先在白山练兵,又潜入中原这许多年,到底是追踪何物?”

    乌日塔道,“奴奴不过一个妇人,并不知道单于使命实情。妾只从呼衍将军与手下对话中,隐约听到或是为了寻找什么‘玺’……”

    淳于蓟感觉纳闷,便问道,“呼衍历神勇广大,既能将汝等从圣山偷送至白藏匿,蒲类城既为汉军所下,大多数匈奴人都逃向车师后国或燕然山,汝一家为何不逃?”

    乌日塔道,“呼衍将军远去多年不归,单于派斥侯四处查探足迹,吾一族战战兢兢。幸好凹岭偏僻,奴奴和两女与阿寨、额莫在这里日出日落,放牧牛羊,得已远离尘世纷争。如汉军不夺吾白山,吾部族已忘记过去矣,吾……恨之。城破当日,吾亦想逃,无奈阿寨、额莫病重,不能行走,吾实不忍弃之……”

    “啪!”

    所有人都能听出她说了假话。霜刺将手中卮怒掷于案上,厉声怒喝道,“哼,汝身为北匈奴贵族,汝还恨之?!白山乃吾蒲类国祖地,蒲类城世代为吾国王城,系汝匈奴人强占之。王师下蒲类城,乃顺应天意,何错之有?!汝恨之,数十年来,蒲类人受尽奴役欺凌,要说恨,汝等禽兽不如,蒲类人恨不能寝虏皮、食虏肉方快之……”

    “大王够了!”霜刺越骂越恨,可娇弱的乌日塔竟然打断了霜刺的话儿,令众人吓了一跳。

    她顿然昂起美丽的头颅,一双秀目哀怨地直视霜刺,“奴奴问大王:吾虽生北呼衍部穹庐之中,伴金人挂佩饰,衣食无忧,后又得嫁呼衍将军,可谓尊荣至极。可吾不过一妇人,只想眷护小女,毡房之外,天下纷争,吾能奈何?妾虽陋居穹庐之内,然亦知中原、漠北、西域千百年来从未太平过,蒲类国家国情仇,是是非非,大王莫非以为该由吾孤儿寡母担承?既如此,妾今但求一死,何足惧哉……”

    毕竟曾经是主人,乌日塔一番话,竟然令霜刺瞬间威风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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